夜无月安抚住了温晏,也是暗松口气。温晏本就是个历经苦难,极为没安全感的女子,他很怕她这样会闹出心病来,几次都想脱口而出告诉她,他的来历。
可回头谨慎一想,还是不能说,温晏知道的越少,才能越安全。
而他们也快离开西贺国了,以后远在南琰国的他们,也是能真的远离这些是非了。
……
另一边,淡雪霁带着受伤的西陵流清,一路奔跑了五百里,这才在一个山林里藏身起来。
这匹马解了马鞍缰绳,放了就是一匹野马入林。
它自己会到处乱跑,可是天黑之前,却是一定会回到它主人身边的。
淡雪霁一直觉得这匹马极其有灵性,也不知道西陵流清是在哪里找来的这匹野马驯服的?
西陵流清的内伤服药没什么明显效果,只能靠她自己运功疗伤了。
淡雪霁出外采了点野果,回来找了一个铁盆架在篝火上煮汤,水果煮汤配上牛乳,可是大补的美食。
至于为什么有铁盆?行走江湖之人,又怎么可以不备点烧水之物呢?
西陵流清坐在一旁盘膝打坐,运功自行疗伤。
淡雪霁煮了许久,水果煮烂了,又加了水囊中的牛乳,这才找个白瓷小碗,用水冲洗干净,盛了一碗先尝尝味道。
西陵流清运功几周天后,总算是觉得好受点了。
淡雪霁已经热了几次牛乳了,她可总算醒了。
西陵流清醒来后,便起身走过去,腿有点麻,她走过去扶着淡雪霁的肩坐下,伸手接了淡雪霁递给她的牛乳,闻着有果香,应该很好吃吧?
天色已经快黑了,淡雪霁算着马儿也该回来了,便出山洞下山去找马儿了。
西陵流清喝了两小碗牛乳,胃里暖暖的,身上也不冷了。
她坐在山洞一块石头上,一会儿投一根柴火,却久等不到淡雪霁回来,她便是有些担心了。
“姐姐,快走!”淡雪霁惊恐的声音传来,还有马的嘶鸣声,以及重物倒地的声响。
西陵流清冲出了山洞,见到她的马儿被人一掌打倒,撞在一个粗壮的树上,痛苦的挣扎嘶鸣着,她双眼越睁越大,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嘴里还在喊着:“墨染,墨染……墨染,墨染,谁允许你打它的!”
云泓从不曾见过这样愤怒的西陵流清,她居然为了一头畜生,如此仇恨的瞪着他?他难以置信,也很愤怒。
淡雪霁受了很重的伤,捂着胸口起身踉跄走过去,一把抓住西陵流清的手臂,塞给了她样东西,低声对她说:“一路向北走,去西兰城,你弟弟是镇国王爷西陵滟,你是西贺国流清大长公主,当今皇上是你的侄儿,快走!”
西陵流清被淡雪霁大力甩出去,她看着淡雪霁扑向来了云泓他们,她头疼欲裂,心里难受极了。
淡雪霁将他所有的本事都亮出来了,或许一开始他带西陵流清北上,只是有一点愧疚,更多的是想报复云泓,可是一路相处多日,人非草木,又孰能无情呢?
他既然叫她一声姐姐,那就当这一回大义牺牲的弟弟吧!
如此一来,他淡雪霁这辈子,也就谁都不欠了。
西陵流清一手捂着头,头疼的她根本走不了,在云泓一掌把淡雪霁打飞,淡雪霁飞撞在一棵大树上,落地吐一大口血后,她忽然之间就动了。
墨发无缝自动,红衣烈烈作响,她整个人气势猛涨,双手成爪,眼神冰冷的看着云泓,骤然飞速出手,掌力惊人,内力浑厚的,让在场众人都十分的惊讶。
云泓也很吃惊,西陵流清的体内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力?之前,之前为何不曾发觉她还有武功?
明明他都废了她的武功了,她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才对,为何会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内力惊人的高手?
淡雪霁很担心西陵流清,她的内力也不知从何而来,每用一次都在冒着生命危险,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让她走也不走,和云泓拼什么,不想要命了吗?
西陵流清从天而降,轰然一掌打退了云泓,飞身后退,抓起淡雪霁,便极速飞走了。
云泓与西陵流清对了一掌,她的内力很恐怖,他都被她打伤了。
“庄主!”几位长老都惊恐了,庄主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伤,都说庄主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身,可今日庄主却被一个女子给打伤了?
云泓抬手擦掉嘴角上的血迹,看向那匹已死的黑马,咳嗽两声说:“她体内的内力,应该是十二位长老你们给她的,还有本庄主给她的,她……咳咳!吸收了当年我们为了救她,为她输送驱寒的内力。”
“什么?她……那如今的她,岂不是已拥有了一百三十年的内力了?”白胡子老头是八长老,他们这些人的内力都很纯粹,因为,他们修行的是一种内功心法。
一个人,若拥有他们这些人一百三十年的内力,那她……
“她当初的武功被我废了,这些年来又不曾修炼过,她应该无法控制哪些内力,这次出手对付我们……咳咳!她必然会受伤。”云泓毕竟是云海山庄的庄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云海山庄内力心法。
“她既然掌控不了哪些内力,庄主之前又为何不出手抓住她,凭庄主您……”一位长老话说到一半,被云泓怒视一眼,他便低下头不吭声了。
云泓当然能出手留下西陵流清,可他却不敢冒这个险。
西陵流清不止掌控不了哪些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