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想过我会害怕么?”
他搂住我,抚着我的长发,说:“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在我还没来得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还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司水寒和高伟正好进来,他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救你。他跳下去后,我才反应过来,因为已经有人下去了,所以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该做的是紧急呼救,是去找人来救你们,否则时间长了你和司水寒在下面都会有危险。”
“如果掉下去的是你,我会不顾一切跟着跳下去。活,咱们一块活着;死,我也陪着你一块死!”
他低头着我额头,喃喃说:“我也懊恼,我也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跳下去,为什么没先司水寒而跳下去。”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爱我,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即便我对你再好也没用,你就是捂不热的铁石心肠……”我捶打着他胸口,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
第二天上午,梓兴就开车带我回了市里,他嫌小地方的医院条件太差。
回到市里,我又住进了上次摔断脚住过的那家医院,在电梯里撞上骨科的郑医生,他是我上回住院时的主治医师。见我一脸病容,他关切地问我,哪里不舒服?
因他诚心相问,我也就如实告知,把事情经过简单给他说了说,在说时我还有劫后余生之感。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郑医生说着又问了我目前感觉怎么样,身体上还有哪些不适等,并让我注意休息,然后他笑笑,又说:“不过余太太,你还真是多灾多难啊,脚伤好了没多久怎么又摊上这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是存心要摊上这种倒霉事。”梓兴绷了脸极不悦地说。
“呃,余先生,我……对不起,是我失言。”郑医生尴尬得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剜眼梓兴,冲郑医生笑笑,说:“没事,他在跟你开玩笑呢。”
我这里替梓兴圆场,他却不领情,抬头望着电梯顶,对郑医生的不满都清清楚楚写在了脸上。
电梯停在了外科所在楼层,而郑医生明明摁的是第十层的骨科,可能他觉得电梯内的气氛让他不自在吧,他挤出笑,说:“我去外科有点事,余太太,祝您早日康复!”临出电梯,他又回过头,对我和余梓兴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提供帮助的,欢迎随时来骨科找我。”
我点头说:“谢谢。”
梓兴不知抽什么风,人家郑医生明明是好意,他却说:“不必了,上骨科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我们不想再摊上那种倒霉事。”
“梓兴!”我眼一瞪。
“呃,没事。咳咳……”郑医生轻咳两声,借以掩饰窘迫,尔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朝我点点头,快步而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郑医生招你惹你了,干嘛搞得他那么难堪?”出了电梯我质问道。
梓兴看我一眼,没吭声,我憋着气,等他办理好入院手续,住进特护病房挂上吊瓶再等护士离去后,才又问道:“无缘无故你干嘛要那样对郑医生?”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瞟着吊瓶,语气怪怪地说:“怎么,他自己都说没事,你犯得着咬着我不放替他抱不平么?”
“你莫名其妙!”
“是吗?”他耸耸肩,冷笑二声,说:“我倒觉得他莫明其妙!有医生跟自己以前的病人开玩笑说多灾多难之类的话吗?他跟你有熟到那份上吗?”
“你什么意思?余梓兴,你有话明说,少给我阴阳怪气。你不就是想说我轻浮,住院期间勾搭了他吗?原来你对自己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一个人,我还真是错看了你!”
“我没有那么想过你,我只是觉得那姓郑的太奇怪,上回在这住院时我就发觉他不对劲,有事没事就跑来查趟房,说话时一双眼老在你面上扫来扫去。告诉你,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老公,你是在吃醋吗?”
我本来很火大,可这会斜眼瞟着绷起脸却面带愤愤然之色的梓兴,不觉又好气又好笑,还混杂有一丝喜悦。
他在吃醋,这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开始拿我当他的妻子看待?在今天以前,尽管他不承认,但我知道他内心始终跨不出那一步,一直觉得我是他的学生还兼有小姨子的双重身份。
“吃醋?哼,你觉得我会为那么一个莫明其妙的家伙吃醋吗?”
明明就是,还装,还嘴硬,他的眼神,他的眉毛,早已出卖他!
没想到余梓兴这样的大男人吃起醋来神态会如此可爱,我正想出言戏刺他几句,心里却忽一惊。
不妙啊,一个他口里莫名其妙的郑医生就让他吃飞醋,倘若哪天被他得知我和司水寒……天,希望永远也不要有那一天才好!
看眼梓兴,我有些心虚地说:“好了啦,你没在吃醋是我乱讲行了吧。”说罢我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嘴巴不受大脑制约的又悻悻冒出二句:“你哪会为我吃醋,想人家司水寒奋不顾身跳进河里救我你都没……”
“喂。”我话没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