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低着头一步步走了过来,不同于以往的活泼,今天的她显得很惆怅,带着一股落寞,李成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李成摸摸她的头,关心地问道:“有什么事情便和师父说,不然憋在身体里会把身子气坏的。”
怜儿将头抬起,两只眼眶通红,噙着泪水:“师父,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或许不能陪着你一直走了。”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怜儿点点头:“今日在阵法之中冲破了一些父亲的封印,枷锁之后还隐藏着一些秘密,对我很重要,必须马上去探索,所以。”
李成一笑,这丫头:“那你就去吧,早去早回。”
“师父,我舍不得你。而且我一走了就没人能够保护你了。”
“傻丫头。”李成满含柔情地望着她:“师父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招惹麻烦呢!倒是你,一些事情是耽误不得的,否则将来会后悔一辈子,赶快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
是啊,有些事情不做,将来会后悔一辈子;可是有些事情做了,会被推入万丈深渊之中。
李成不知道,因为他的一次鼓动,为将来的事情奠定了伏笔;而他,也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足以让他撕心裂肺,足以让他遗臭万年,足以让他悔不当初。
怜儿告别师父后,向着远方走去,一步三回头,眉目中充满了眷恋不舍,虽然才相处了短短的几个月,可是他们都已经将对方视作了亲人。
李成感觉双眼有些模糊,一层氤氲不自觉地浮了上来,他赶紧用衣袖拭去,避免让怜儿看见这狼狈的一幕,笑话他这个师父。
可是怜儿还是看见了,她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逐渐消失在了李成视野之内。
“她走了。”不知何时,方重九站在了李成的身后。
自他生变化之后,连声音都有了变换,沙哑之中极富有磁性,撩拨着人的心弦,若不是李成意志坚定,还真有可能被对方掰成断袖之癖。
“是啊,她走了。”李成叹了一口气,体会到了怅然若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紧接着,他才现与自己对话的是什么人。
转过身来看向方重九,方重九耸耸肩笑了,笑容之中带着一丝李成理解不了的意思,他对着李成说道:“所以,接下来该对我出手了吧!”没有疑问,十分肯定。
李成紧蹙眉头,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对付他,随后方重九给出了答案:“一个僵尸变成了活生生的人,让他跟在身边,任谁也会睡卧不安吧。你这般放心的让我随了你这么长时间,如果没有想出对策来,可能吗?”
随后他又说道:“不必急着否认,也不需要动什么脑筋,毕竟你的一切都被我掌控在手中,你的计划有机会成功吗?”
李成安插在身边的,根本不是他认为可以随意宰割的羊。这层羊皮下隐藏着的,是一只有着可怕心机的狼,穷凶极恶。
如今主动挑明,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对于他的时机来临,不需要再等待了。
李成亮出了方天画戟,指向方重九,而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围走了过来,看到这主仆二人刀剑相向,不知道生了什么。
“怎么了?”蓝菲出声问道。这一路走来最属她与方重九接触多了,尤其是马匪团那次对方舍身相救,现在即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也认为他是一头好僵尸。
她没有修为感受不出来,只能察觉气氛的压抑,而其他人却清楚的感受到了李成释放出来的杀气。
而方重九,云淡风轻任由刮起的风吹着他的衣袂。
“收起武器吧,别让人看了笑话。”方重九笑笑:“想知道那天我和怜儿说了什么吗?那就随我来吧。”
李成知道,他指的是柳家村时怜儿将他叫出去。
李成将方天画戟负在了身后并未将其收回,显然是对方重九还有着警惕,方重九没有在意,拨开人群向着僻静之地走去。
“不会出什么事吧?”蓝菲再笨也看出了气氛的不对劲。
李成摇摇头,感觉方重九不会伤害自己,反而有什么要与他说,于是对着众人说道:“无妨。你们先回驿站吧,我与他的事情解决之后就去找你们。”
经过李成的再三劝说,他们决定先回去,而李成顺着方重九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方重九走出了御花园,走出了内城,走出了外城,在一片片已经收割了庄稼的土地上行走,浑然不顾身后李成是否能跟得上来。
最终他停了下来,庄稼甚至麦秸都已经被农民收走了,只余下冻着的土地和无人打理的乱叶。
方重九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把铁锹,对着他身下之地开始了挖掘。
即使土地已经冻得坚硬,可在方重九的实力下也只有被挖开,方重九一直向下挖去。
一尺,两尺……一丈,两丈……他挖了差不多有四五丈,向着旁边横劈一铲,居然劈出一个孔洞来。
这里居然有一座墓?
寻常人的坟墓通常是挖一个坑草草埋下,只有那些达官显贵等大人物才会耗费钱财打造古墓,让其风风光光地躺在里面。
方重九钻进了孔洞之中,李成跳了下去,随着他的步伐。
穿过一段狭窄的走廊之后,地形就变得开阔起来。在黑暗之中,方重九向着旁边石壁按了什么开关,顿时一盏油灯亮了起来,随后又向着远处蔓延,眨眼间不知道亮起了多少明灯。
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