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之后,咔哒,牢房的门再次打开了。
叶真和萱萱依旧躺着不动,仿佛睡着了。
宗泽杰率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杨秘书和他的司机,然后是赵旗云,紧随其后是四个果安,其中两人还抬着担架,上面正躺着白痴一样的赵铿。
众人瞬间感觉不对。
就连赵旗云都有些慌了,难道药物过量,叶真昏迷了?宗泽杰和杨秘书直接走到床前,那个司机却是高手,他的真正身份是警卫,此时隐隐感觉气机被锁定,自己任何危险动作,都可能招来致命打击,他惊得一把拽住杨秘书
,拦在他身前说:“这人危险!”
杨秘书眉头一皱,危险就躲起来吗?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警卫又拉开,仔细观察叶真和萱萱。
宗泽杰感觉不妙,一个叶真这么恐怖的人,怎么可能进来人都没有反应?
“叶真!”他叫了一声。
叶真眼皮艰难的睁开,目光透着迷幻,弱弱地问:“你给我和萱萱下的什么药?”
宗泽杰顿时变色!
他瞬间就明白了赵旗云的底气从何而来。
同时后背冒气一股凉气。
给叶真下药还好说,可现在是把孩子药翻了!
如果没人看见也能遮掩过去,可偏偏杨秘书在这,就算不是自己下令,领导责任是跑不掉的。
杨秘书却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宗泽杰,再次在本子上记录了一句。
赵旗云暗道糟糕,急忙叫道:“叶真!你不要诬陷领导,这可是死罪!”
宗泽杰却一摆手,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得罪死赵家,也要保住自己!
“谁送的饭?”宗泽杰回头,厉声问。
赵旗云的心顿时一沉,明白了宗泽杰的选择。
“是我。”唐华站了出来。
“让他枪卸了!”宗泽杰阴冷着脸吩咐。
另一个果安探手在唐华怀里掏出枪,唐华没有丝毫反抗。
宗泽杰森冷地问:“谁让你下的药?”
这才是关键,必须先澄清自己,他也不信唐华敢诬陷自己。
唐华却平静地说:
“我只送饭,没下药。叶真要么是装的想陷害我,要么是苦肉计,自己下的药。毕竟他是医生,我们也没搜身,他的电话都在身上呢。”
他最后这句话是说给杨秘书听的,我们没有虐待叶真,电话都没搜走,怎么可能下药?
而且剩下的半只鸡可是都被他销毁了,没有一丝痕迹,死无对证。
所以他直接反咬叶真。
没有这点胆量,能干这职业么。
宗泽杰微微一迟疑,他相信下药是真的,但如果死无对证,这可是彻底洗脱领导责任的机会。
杨秘书又看了他一眼,再次在本子上记录了一句,果然是不参与任何意见。
宗泽杰从容转向叶真:“叶真,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现在赵旗云小姐代表赵铿,要和你谈谈。”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下药的事情搁置了。
叶真心中冷笑,这可是你自己往火坑里跳,现在不洗清嫌疑,就没有机会洗清了。
他慢慢坐起身来,看了赵旗云一眼,看到了赵旗云眼中的怨恨,便淡淡地说:
“赵小姐,我们父女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给你未婚夫治病的。”
这一句话看似平淡,却极其犀利,把这一切的根源,都归结到了钱荣升身上,让一切就都变得条分缕析,陷害的嫌疑怎么也跑不掉。
赵旗云酝酿的问话瞬间被打乱,她必须做出反击,立刻冷漠地道: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我从来没想让你给钱荣升治病。刚才宗领导说的明白,我是代表赵铿,你怎么歪曲都没用。”
“是啊,都植物人了,解除婚约就行了呗,赵家还帮那个废物干什么?”叶真淡淡地讥讽。
赵旗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不帮是婊子无情,帮了是承认陷害,这哪像是被下药的人?
她猛然叫道:“你根本没被下药!你是装的,故意陷害领导!”
众人齐齐目光凝视叶真,都感觉赵旗云说的对,叶真的头脑太清晰了,这不像被下药的人。
叶真一笑,目光却转向唐华,慢慢起身道: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没事?”
唐华本能的想反驳,我没下药你当然没事,有事就是你下药。
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整个人好像被挤压在百米深的水下,别说开口说话,呼吸都困难,憋的他脸颊发红,目露惊恐,却就是不说话!
宗泽杰顿时心中一凉,完了,我栽进去了。
叶真继续道:“你说你没下药,可你为什么直接开门进来拿餐盘,而不是让我递出去?”
“难道我自己下药之前,还提前告诉你了?”
“我剩下的半只炸鸡,和那半盒牛奶,你都销毁了吧?”
“如果你没下药,你为什么要销毁呢?”
这个地方必须反驳了,可唐华依旧是满脸通红,目中露出恐惧和绝望,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杨秘书心中再没有丝毫疑问,这就是唐华干的,宗泽杰绝对知情。
叶真继续道:“让我来给你解开疑惑。牛奶,我倒在柜子里;炸鸡,在枕头底下;糖饼,萱萱吃了。你们只是放倒了我女儿。”
说完,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拽出半只炸鸡,却递给杨秘书道:
“这位领导,麻烦你检验一下,我信不过他们。”
宗泽杰脸颊剧烈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