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关键点在于守墓人。
不是他掌握了多么有价值的线索,而是那个死去,又复活,或者变成其他什么东西的王林正在清除一切线索。
而守墓人是王林必须清除的人,找到他,就能找到王林。
这一次,叶九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将杯中的咖啡饮尽,戴上一个遮阳帽,迎着阳光,启动了摩托。
李树青十分不放心,他跑到市场上,买了一大堆监视器材,还有警报器。
将别墅上下左右,前后周围全部装上了对应的器材,李树青才感觉到放心点。
“李老板对你挺上心啊,美静,他是不是在追你?”李婉儿打趣道。
“你敢取笑我?有你好看的。”
“我是说真的,你看他那紧张样,好像世界末日,他是个好男人。”
“哟,这么好,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我啊,不夺人所爱。”
“看我不挠死你。”张美静的手朝李婉儿的腰肢摸去:“我看,你是喜欢上叶九了,还敢说我。”
“叶九?那个冰冷的呆瓜,我才不喜欢。”
“是吗?我听说某人和他手牵手,还扑进人家怀里。”
“李树青,下来管管你女人。”
两人闹做一团。
李树青从调试设备上看着她们,感觉很无语。
叶九驾着摩托在飞驰,他几乎找遍了每个刘老头可能藏身的地点。
三个公墓的管理处,每一个坟墓,甚至每一个坑洞,他都搜寻过。
还有刘老头的家人,朋友,亲戚,都调查了一遍。他们大多数人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看来这个刘老头还是很有智慧的,他不想连累自己身边的人。
摩托车在一个桥洞底下停住,时间已经是傍晚。
这种地方是流浪汉的聚集地,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有一些逃犯隐藏其中。
一个破烂的铁桶里燃烧着枯树枝,还有臭烘烘的垃圾,一股浓烟冒出。
叶九感到自己几乎无法呼吸,不仅有燃烧物,还有馊掉的食物,散发着异味的破布,人类排泄物,长着疮的身躯。
一些人咧开嘴,露出漆黑腐烂的牙齿。一个人守着一个破盒饭,像守护着一个绝世珍宝,生怕被人抢走,他警惕的看着叶九。
找了个看上去稍微正常点的人,拿出一张照片:“见过这个人没有?”
把照片转了一圈。
那些流浪汉们像饿狼遇到了肉,纷纷围了过来。
“我见过,我见过。”一阵嘈杂的呼喊。
“看来你们都没见过。”叶九失望的转身。
一群人围着他,似乎要乞求点什么。
从口袋内掏出一把零钱,洒向后方。
流浪汉们疯狂争抢。
叶九走向他的摩托。
他的摩托边有个人,穿着烂衣服,手中拿着一块破铁片。
“离我的摩托远点。”
“现在它是我的了,你不该来这种地方。”
“听着,伙计,你的生活已经很糟糕了,不要把它变得更糟糕。”
“它是我的,混蛋。”
叶九踢起一块石头,打在那人腹部。
那人像虾米一样弓着腰,满脸通红,倒在地上。
叶九取出一块纸巾,仔细的擦拭着摩托。
摩托的轰鸣声中,扬长而去。身后宛如人间地狱。
一个胖乎乎的女招待在椅子上打盹,叶九走了进去,拿出一张照片:“我正在调查一起婚外情,这个人有没有入住?”
“对不起,我们不泄露客户资料。”
“看来是没见过。”
“我没说过,猪头。”女子有点恼火。
“你说了,你说下午吃的那块牛排糟透了,你说想从抽屉里偷点钱回家,嗯,还想和门外的那个男人干点不可描述的事情,真恶心。”
叶九大步离开,剩下目瞪口呆的女招待,她感觉自己见鬼了。
那个人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天哪。
一直到晚上,李树青才回到侦探社,叶九不在,李树青打着哈欠走到卧室。
那幅被遮住的画引起了他的好奇。这个神神秘秘的叶九,总是干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要太好奇,好奇害死猫,李树青躺在床上。他们是一个卧室,两张床。
李树青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像有只猫在挠。脑海中全是那副画。
终于,他下定决心站起来,打开灯,掀开了那块布。
那只是一幅普通的油画,上面画着一个女人,如此而已。
李树青暗道自己疑神疑鬼,没有什么好看的。
再次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东西踩着雨后的水草,踏踏踏。
这个声音正在向他逼来,沿着通道冲了上来,像幽暗的丛林中蹿出的一具骷髅,一头吃人怪兽。
四下空无一人,恐惧抓住了他。
他拼命朝前跑,希望能找到一个出口。
可是,四周黑漆漆的,惊慌之中他已分不清哪是东哪是西。他在狭窄的通道内奔跑,转过了一个又一个拐角,一切仿佛无穷无尽。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转过哪个拐角就迎面碰上可怕的东西。
嘭嘭声就在他身后了,那么近,还有嘶哑的吼叫声,一股臭气喷在他脖子上。
鸡皮疙瘩起了一片,他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他听到自己细碎的脚步声,恐慌像苦涩的汁水一样涌进了他嘴里。
转过又一个拐角,他惊恐万分地发现,前面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