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琴瑟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是不对劲。
许家军对手底下的兵很是严苛,光是在骑射上,若不能百步穿杨、把把红心,是根本进不了大洋水师的。
这样的士兵,怎可能出现一半的弓箭钉在敌船外壁上的失误?
以防万一,陈琴瑟还是命令士兵撤离:“让前方战船所有士兵撤离,箭不用拔了,只管把剩下船只保住!”
让挡在前面的三艘战船做盾牌,她就不信楚军的箭矢永无止境。
陈琴瑟信心的正是楚军担忧的。
陶明武在船上走了一圈,见士兵身上的箭筒里所剩的箭矢已经不多了,赶忙来报:“少将军,我们的箭不多了,他们一直挡着也不是办法啊!”
许倾何也看向了士兵身后背着的箭筒,随后抬头望向舰船上方高挂的旗幡,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
世子给的东西只有一零星,他要把东西用得恰到好处。
陶明武很是不解地抬头望,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个什么。
“将军,上边儿这旗有啥问题?怎么几个将军都爱看?”
他是看不出了,当初小姐临危受命那一战打的可是风风火火,他记得当时她也看了头上的旗,难不成将军们是在求家国庇佑?
他要不要也求一个?将军们武功好又聪明,长得又标致,他若是求了,这旗神会不会嫌弃他?
许倾何没理会陶明武时不是扭曲的面容,依旧紧绷着脸看向旗幡,这个季节的海风不定,但在傍晚时分、退潮之时,定会有海风吹起。
但现在日头未落,所剩的箭矢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许倾何不禁动了些心思,“草船借箭?”
他默念着,随即摇了摇头,此计不可,若是许家的船着了,陈琴瑟把幽冥之火再送回来怎么办?
许倾何这下真是后悔了,早知道晚点出来了。
“少将军!”一名小兵在后方战船大喊了许倾何。
许倾何回头看去,问道:“什么事?”
小兵拿着手里的弓箭挥舞着,说道:“小姐……哦不,是定远将军说,您肯定马虎没带够箭,命属下送了两船过来!”
他在战船上放了一箱,随后开车小船来到了主舰,将满满五箱的箭送到了甲板上,士兵们本已经空荡荡的箭筒瞬间充盈。
许倾何看着箱子一愣一愣的,他的妹妹是聪明,但什么时候聪明到这种程度了?
被许倾何“记挂”着的许欢歌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水果吃着、小腿晃着,又有美男相陪,好不自在!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挺感谢皇上的,虽然他抠门,但是军需都是照发的。”
上次来送粮草为了显示他的诚意,车上装的可是满满当当,许易没兴趣看,可许欢歌后来还是去确认了一遍。
所谓的满满当当,不过就只有五成粮食罢了,剩下的都是些鸡肋的军需,什么一戳就破的皮甲、皮盔,踹一脚就裂的盾牌,看得上的也就是草草几把刀枪剑戟。
随着送来的,还有几车最简单的箭矢,当看到这些箭矢和一百把弓的时候,许欢歌差点没忍住自己的冲动,带着这些弓箭回京城问问皇上,他是不是觉得这些弓箭能下饭?
弓箭在所有武器中的做工最是简单,皇上为了把这几车装满,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他果然是觉得粮食比将士的命精贵!
许欢歌想着,突然笑出了声,“当时还挺生气的,现在想来,皇上还真是懂事了一回!”
要不是楚明上次送来那么多弓箭,她也不敢这么挥霍箭矢啊!
叶辞看许欢歌笑了,心中不由得觉得愉悦,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此战告捷,你可愿与我同游?”
叶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许欢歌的脸上,他所指同游的意思,她应该懂。
许欢歌自然是明白的,也是愿意的,可现在不是时候,扭过头叹气道:“我哥还在战场上拼命,你别把话说的太早!”
叶辞笑道:“将军是不相信骠骑将军,还是不相信我?”
许欢歌从床上坐了起来,回答道:“我不是不相信!”
她是相信哥哥的作战能力,更相信叶辞的计谋,只是……
“那便是在拒绝我。”叶辞的表情瞬间哀怨。
他以为许欢歌那夜的回应便是答应,今日再问起,却并不如他所想。
“不是!”许欢歌紧咬着下唇,她默默伸手拉住了叶辞的衣袖,生怕他真跑了。
叶辞长手一伸,避开许欢歌的左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道:“若不是担心让你再遭当年劫数,我定踏平陈国战线,换佳人一笑。”
今日他藏在此处,就是怕世人再将联合鬼域的罪责算在许欢歌的头上。
许欢歌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真有本事。”
鬼域的力量她从未见识过,但看见叶辞这般自信的笑容,许欢歌没来由的就是相信他。
叶辞微笑不语,只他一人定是不行,可鬼域都是他的,鬼域倾巢而出,踏平整个陈国都不是问题,他倒是很愿意让仙都那群老家伙劳累劳累。
许欢歌摇头拒绝:“别了,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叶辞这么说就是想逗她开心,许欢歌是明白的。如果他真的出现在大洋水师,定会给军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别说楚国,就是全天下都要声讨。
叶辞拉起许欢歌的手,轻叹道:“将军啊,如今的我不会再让你……”
他没有接下去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