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联盟书时,楚明想也没想便让大臣拒绝了。
“东北大营怎么还不开战!是要让朕亲自督战吗!”
早朝上,楚明重提开战一事,怒不可遏。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触皇上的霉头。
丞相卫子业听身后大臣一声不吭,冷笑了一声,手握玉笏上前说道:“启禀皇上,依臣之见,东北大营现由定北将军领兵,而定北将军却在河北一带行无用之事,实在浪费时间。如今皇上下令开战,定北将军充耳不闻,怕是有了异心。”
楚明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一听就连卫子业都怀疑许欢歌有异心了,心中更是疑云重重。
许之何闻言上前解释道:“每个将军都有自己领兵的方式。且不说定北将军行事是否荒唐,东北大营十万将士在半年内团结一心,这便是丞相大人所谓的无用事带来的成果。”
卫子业转头看了一眼许之何,不善地迷起了眼,论起情谊,何家与卫家倒是有些,有时他也想好好照顾照顾许之何,可如今日常不同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么就请兵部侍郎告诉皇上与诸位大臣,既然定北将军已经练好兵,为何不开战?”卫子业质问道。
许之何面露难色,他猜到妹妹不想开战定是想保下一些人命,可是这对于远在朝廷的皇上来说是个极其遥远的事。
他若是如实告知,皇上定会怒极。
卫子业见许之何不语,不屑道:“兵部侍郎这就没话说了?堂堂兵部侍郎却袒护家妹,如何坐得朝廷命官!”
说着,卫子业愈发激动,立即朝野谁不知道皇上对许家又爱又恨。
许易便罢了,那个老古董一向安分守己,而他的儿子和女儿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皇上既然对许家诸将都下的了手,还会怕了许欢歌和许之何?
现在由他唱这个红脸,皇上只会更高兴。
想着,卫子业毕恭毕敬地面向了圣颜,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见皇上果然没有动怒,会意一笑。
“兵……”
楚明刚要说话,就见一向不爱在朝堂上发言的楚凌霄居然也出列。
朝堂这个地方少不了争论,他这个儿子确实有心机,鲜有与这些大臣争论的时候,所以时常左右逢源,招到不少大臣的好感。
可是他现在却出列说话,他会站在何方?楚明不自觉地有些好奇。
只见楚凌霄恭敬地朝皇上鞠了一躬,说道:“父皇,可否听儿臣一言。”
楚明颔首:“说。”
楚凌霄点了点头,又对身后的诸位大臣微微一弯腰,目光在卫子业身上停顿了一会,转身又重新面向皇上。
“父皇,古来征战是为了土地,为了财富,可是如今楚国内忧未停,却又掀起外战,两头难免顾忌不过来。”楚凌霄闻声缓言,一切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
如今朝堂上已然是分成了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朝臣看得出皇上更愿开战,便多数站在了丞相这边。可也有悲悯世人之人,选择与太子和兵部侍郎同行。
听楚凌霄说完,楚明的脸色着实不好看,冷声道:“短暂的牺牲若是能换来往后的荣华,都是值得的。”
太子还是太仁慈了,有些东西该舍就得舍。
楚凌霄轻声一叹,又道:“父皇,先稳内忧,再除外患,也是达成富贵荣华的办法!百姓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战若起,多少聚集在东部的百姓遇之战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楚明却不认同,“战起,迁至东部的百姓见了战火便会回到西边,还能免朕一场干戈。”
楚凌霄眉心微皱,咬了咬牙,又说道:“父皇若是兴战,东北难免陷入胶着,届时若是大洋水师也有了战事,恐国库无法支援。”
许之何见风向,也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微臣虽对经商一事不甚了解,却也知联盟一旦达成,不仅能解楚国当前窘困,更能使国库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陈国虎视眈眈已久,保不齐哪日便会进犯,还需早作准备。”
楚国东部与陈国西部其实也是有海域的,但那一片的海域实在广阔,若是在那里兴兵,对于支援和补给就是一大问题。
所以他们只能看好西边的大洋水师。
楚凌霄很是赞赏地低头一笑,他不得不承认,许家果然是人才辈出的地方,用陈国吸引父皇的注意力。
父皇一向嫉妒陈国势力,若是因为他的一时贪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得不偿失。
果然如二人所料,刚刚还执意要开战的皇上听二人说完话便开始来沉默。
“户部尚书。”楚明突然出声喊道。
户部尚书何阳丰闻声上前,应道:“户部尚书在。”
楚明忧思了许久,开口问道:“国库还能撑多久?”
何阳丰面露难色,有些犹豫是否如实说出。
“你直说。”楚明紧紧攥着龙椅扶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何阳丰扶手一鞠,禀报道:“因民间许久未缴纳税银,如今国库仅能再支撑一年朝政的开销,若不是年前东北大营挖出的矿山,恐怕撑不了这么久。”
他虽与青州何家同姓,却并不是一宗,今日为许家说话,不过就是因为他也不想兴战。
闻言,楚明长叹了一声,又问道:“若是能否有回缓。”
何阳丰立即点头,“能,不仅能回缓,还能攒下一笔钱。”
自从皇上一意孤行封闭了商路,楚国看似经济繁荣,其实这些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