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冯龄素正在车辇之中冷笑,“皇后的动作太快了,我看她是知道皇上看重秦家那九丫头,所以想示好拉拢,我命人去取的东西今夜被皇后抢白了一道,可最终她也没能送的出去,明日一早,我找个由头也送些赏赐到侯府去。”
燕麒眉头皱着,有些不以为然,“母妃动这些心思做什么?”
冯龄素没好气的瞪着燕麒,“还不是为了你?”
燕麒摇了摇头,目光却有些沉凝,“不知怎的,我总觉的秦府九姑娘有些熟悉。”
冯龄素挑眉,“哦?你见过她?”
燕麒摇头,“应该是没有的,不过今日见到她的时候总觉的她的身形仪态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可是我又肯定,绝对没见过她……”
冯龄素唇角微抿,“那你这感觉从何而来,莫非,你相中了她?”
燕麒闻言凤眸微眯,眼底露出一分野兽似的薄光来,“她……倒是比秦朝羽耐看许多,不过……忠勇候府显然是站在太子那边的。”
说着话,燕麒脑海之中却浮现出秦莞的样子来,这般一想,他忽然眼底一亮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何觉得她有些眼熟了——”
冯龄素看着自家儿子,“为何?”
燕麒看着冯龄素,“母妃可记得沈家的那个女儿?从前定给燕彻的那个姑娘?”
冯龄素有几分茫然,“你是说早前定给太子的那位雍王妃?”
燕麒点点头,“正是,母妃还记得她吗?你也是见过她一次的,母妃就不觉得,这两个人的气质有几分相像吗?”
冯龄素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儿,而后才费力的想到了一点点画面,随即点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沈家那个姑娘也是气质清华的人物,不过听说她不爱出门,除非下旨让她入宫,否则她连别家茶会都不去走动,性格也真是古怪。”
说着冯龄素又警告道,“这话你也就同我说说便可,万不敢在你父皇面前提起,你父皇对瑾妃还是上了几分心的,她出了事,你父皇十分介意,凡是和她有关的,往后都要避讳。”
燕麒扬了扬下颌,“我知道,母妃放心。”说着又喃喃道,“我就说怎么看着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却原来是像那个人,沈家的女儿短命可怜,她的身世似乎也不怎么好。”
冯龄素颔首,“秦家二爷和二夫人早就没了,她如今等于在侯府寄人篱下。”
燕麒闻言下颌微抬,眼底露出几分遗憾来,“真是可惜了……”
……
……
夜色渐深,风急雪骤,袁庆安排好的马车从寿康宫前出发,直朝正阳门去。
驾车的是内务府的太监,马车里,燕迟落座便将秦莞揽入了自己怀中,秦莞一愣,忙想挣扎,可下一瞬,燕迟却在她耳边轻“嘘”了一声。
秦莞微愣,燕迟便将秦莞的双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又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秦莞手贴在燕迟温热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燕迟强有力的心跳,一时间,连她的心跳也被带的快了两分,燕迟没做别的,只将她抱在怀中,饶是如此,过了半盏差的时间秦莞的手和身子才暖了起来,燕迟有所觉,便将她抱的轻了些,秦莞换了个姿势,靠在了燕迟的怀抱之中,车厢之中一片昏光,却是暖意融融。
二人都未说话,却又有之中难言的默契于车厢之中萦绕,燕迟知道秦莞累极,此刻只想给她温暖让她放松休息,而秦莞亦明白燕迟之心,轻轻的将眸子闭了上。
就这般未曾开口,马车于宫道之上走了两柱香的时辰便到了正阳门前,出了正阳门,又直出正华门,一出正华门,便见白枫准备好了另外一辆马车在宫外候着,燕迟令驾车的宫人和马车返回,带着秦莞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上车,燕迟还是将秦莞双手抓在了自己掌中暖着,“是不是累坏了?”
秦莞本是自持之人,可到了燕迟面前,到底也露了几分疲态,“有点儿,太后今天晚上的病况的确凶险的很,若是再晚上个把时辰,便药石难救了。”
话音落下,马车已缓缓慢行起来,在宫里,秦莞很不得让车夫走快些,可眼下一出宫,秦莞却半点不想催促白枫,而白枫亦是平平稳稳走着。
燕迟忽然在秦莞指尖之上吻了一下,又认真道,“多谢你。”
秦莞挑了挑眉头,“你同我还需一个谢字?”
燕迟扬唇,“父王并非太后娘娘所出,听闻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几分厉害的,可是却对小一辈的极好,后来父王的母妃病逝,太后就更对父王颇多照顾,虽然并非嫡亲的祖母,可她在我心中,却也是极亲近的人。”
秦莞闻言语声一柔,“你放心,我虽说了八分把握,可其实有九分,只要不是宫女嬷嬷们忘记了喂药,太后娘娘这一次一定会平安过去。”
燕迟笑意一浓,秦莞为了安抚他,竟然也会玩笑了,别说忘记喂药了,此刻寿康宫的宫女嬷嬷们只怕连个盹儿都不会打,“我自然信你,本来我想太后的病干系重大,不愿你迁入其中,可当时情况危急,我只一个念头,只有你能救太后。”
秦莞唇角微弯,没说就算他人没来,她也会被冯沉碧推出去,“你倒是信我,当时我不知太后娘娘到底得的什么病,心中还有几分迟疑。”
“因我记得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