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位医师的轮番检查下确认了盟主的身体的确康健,不止毒解了“魔霜草”的生气还将盟主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身体优化了一点。
确定无误,夏宇带着峡谷医仙和寒拎着夏天回了夏家,脩在叮嘱灸舞几句“注意身体”后也离开了九五虚拟招待所。时间不早,脩去铁克禁卫军总部确认过今天的工作,看没什么大事就先回了家。
21楼的过道中,站在自家门口的脩停顿了开门的动作,看向对面并不远的2102号室的大门,想到那个如冰的女孩,不再犹豫,直接开门回到家中。
已是晚上七点,临近深秋白日已经越来越短,漆黑的夜也越来越冷。
没什么胃口吃饭,脩回到房间的浴室脱下上衣。看着背后隐隐透出一丝血迹的绷带,就知道自己之前感觉到的痛楚并不是幻觉。
拿来剪刀和药箱,一层层解开绷带,因为动作牵动接连带来痛楚,血却没有再涌出。想来是在极地深渊的攀冰将原本就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撕开了几道,然后在离开魔界后的这段时间再度结痂,自己现在动作小一点便没有再度将伤口扯开。
不过还是要扯开吧……脩自嘲般想着十之**,在绷带只剩下最后几层的时候果然无法再轻松解开。脩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在背上他倒是有心思用温水化开,但现在……闭上眼手上用力一扯,随着“嗞啦”的声音,温热的液体顺着背脊流下。亲手撕开自己的伤口,那种感觉从根本上让人晕眩。扶了一下洗手台,脩深呼吸缓解大脑放空的状态,咬唇转移痛感,从药箱里拿出药。余光看到放在药箱一角的两个**子,那白色的药粉和蓝色的药水的确对外伤有奇效,但之前是为了盟主的解药,现在却没打算用。好东西自然留到需要的时候,像自己这样扯开、上药、扯开、上药的循环那是再好的药效都要打折扣,简直浪费!
身后的痛楚提醒着自己赶紧处理,但脩此时的头脑却有些放空。不是因为剧痛,而是想起了这药的主人,小时候和现在都有。
为什么会有一种欲前又止,欲退又停的烦躁感?
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凡和自己有几分接触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出自己性格中的这两点。而且也确实,无论是外在的自己还是内藏的自我,真正相交的人屈指可数。
和东城卫是以音乐相交,和夏宇是因为相似认同,和灸舞是宿命交织,和“他们”是因为实力倾付。那,“她”呢?脩有些晃神。音乐?他们可没有聊过这个,况且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还没有学吉他。相似和认同?现在的他们的确有几分棋逢对手而惺惺相惜但又似乎不仅是如此。对那个女生,小时候不过是见她的倔强心生有趣以及看她孤身一人在那样危险的地方,导致小时候的自己“大男子主义”作祟才想帮着她。而现在……她的实力不需要自己帮助,就算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一个突破口又何必要连伤她都有些不想?第一次是不想在夏家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那第二次第三次呢?就算第三次顾忌盟主的伤势,但第二次凭自己的速度怎么可能让她轻易脱身?更何况已经能够确定她的家分明就在……为什么不借此查出她的底细?这简直就是在,逃避!
从潜意识蹦进思绪的两个字着实让脩大惊,几乎是瞬间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拳将面部神经强行压制成暂时性瘫痪。
逃避。这两个字从小到大只有两次让自己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一次是面对父亲的漠视,一次是知晓理由知道一切源于那可笑的命运和无厘头的恐惧的时候。那两次,真的是让自己想要放下骄傲去乞求,想要徒劳地疯狂毁灭一切去消灭那不可能改变,而这一次,竟然对的只是一个女孩,一个让自己有所不舍的敌人。这,绝不允许!
垂下的手越握越紧,脩的眸色森寒,气息愈发阴冷,直到一声惊呼响起:“脩!”
下意识回归平静,看清从浴室门口几步就跨到自己面前的人的脸,脩心中大呼不妙。
“怎么回事?你又回本家了?”来人紧接着两问,在看到脩背上还在流淌的血和地上还留着血痂的绷带,感觉过房间的温度之后,很好,脸更黑了!“不是说过不能用力把绷带扯下来的吗?还有怎么没把暖气打开?都秋天了你想像以前那样发烧到418度吗?”连忙去打开了暖气调好温度,将脩带到外间让他趴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拿了酒精和药轻车熟路地开始抹去原本残存的药末消毒和再次上药。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多久?什么时候?”来人手上不停,几个问题亦是不带停顿可见经常不过。
脩抿抿唇,在掩饰隐瞒和坦白从宽之间犹豫三秒,还是据实回答:“思虑不周,临阵大意,护主不力。一个小时。四天前。”
来人的手一顿然后继续,问道:“出了什么事?”
“盟主被杀手袭击受伤中毒,我当时在场,疏忽了。”简单地回答,没有说其中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另一个也没差到哪里去,一是不习惯解释也是希望来人的问题转移方向。
“然后?”来人挑眉不上当,这一招早就没用了。
“然后……”脩抿唇,声音越来越低,“去了趟极地深渊……”
“你行!”换了药**,被放下的**子和床头柜重重接触发出不小的哀鸣,来人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后才继续帮脩上药,生怕自己一个火大下手没了分寸疼死这人!不对,这人要是怕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