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对,理智思考无论哪个方面我都没有理由。外面应该已经乱成一团,如你所说尽早出去确定唯一的亲人平安或许才是我该做的。但是我不想,没有任何理由的不想。
突然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血的手将自己拥入怀中,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和着那浅浅的呼吸:“殇,离开这里。不是为了承诺,我想你平安无事。”
“凭什么……”心口撕裂般的疼痛,但血却像沸腾了一般烧得全身温暖,殇很想哭,想做上一次没能做的事在他怀里放任泪水和委屈,“先伸出手的是你,凭什么现在说想就把我推开?为什么要为了时空去死?那些毫无道理的责任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值得你把命都赔进去?我不懂!不懂!”
“因为那些人里面还有值得我守护的人,还有我希望他们活着的人。是我的心告诉我该这么做。”脩闭上眼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说要她离开,其实舍不得的还是自己。“殇,若说不懂我也不明白。你留下,或许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你离开,至少你确定安全,我也安心些。你没必要为了铁时空牺牲,若是因为我我更希望你能连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你为什么还要留下?”
“呵!这算什么?”殇忍不住嗤笑,连你也不懂,你不懂却把我扯入这个漩涡让我去懂!你的内心深处有着浓重的感qíng_sè彩,但你其实是真的那般无情吗?不,不是无情,而是你比我更无法真正去接纳感情。
“呼延脩,我没有接受所以就没有离不离开一说。在这里是我自己的决定,就算是死,我‘冰殇’也认了!”
算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坚持过。失血过多已经让殇感到无力,她也无心再想,回抱住脩靠在他的怀中回忆起这十几年的一生,最多的还是这段时间的颠覆。
呼延脩,主上问过是什么让我想做无谓的挣扎?那一瞬间我想到的只有你。说实话,除了那从未谋面的父母的仇恨外我没有任何理由背叛主上。我的黑暗是他给的,但是我也从没想过要在阳光下笑得开怀,那根本不像我。至于杀人,那只是生活的一种方式,一个职业,既然我已经做了那又有什么回头路可言。第一次沾染的鲜血,第一次结果的生命,那不是主上在后面逼着我而是我自己意识清晰明确的决定。就这么过完一生也没什么不好。在再一次遇见你之前我一直这么想,虽然也有遗憾但又有谁的人生完美?但再一次见到你之后……真的莫名其妙,加入了你的计划,甚至不惜让哥哥置身于那样的危险,原因只是:想看看你眼中的风景。可是当我靠近你,你却要我一个人看。凭什么?这又算什么?呼延脩,我真的恨死你那我根本无法理解的责任心,但是我却明白不该否定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的生存方式。所以随便你,你要死,好,反正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早就薄凉。那我要死顺便把你的任务完成率提高你拦个鬼!
或许是因为所在的环境,黑暗,真的最容易勾起人内心的回忆,所有的软弱。
突然,脑海中闪现几个画面,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沉重的书籍,黑暗的训练室,打在身上的鞭……相似,但绝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它带着太过浓重的哀伤,无可奈何的宿命。这是!殇条件反射地睁眼却看不见脩的神态。这黑暗之中似乎越来越冷,相拥的两人相继加大了力气。
记忆有些混乱。刚开始是七八岁时在呼延觉罗本家,训练场,以及孤身,然后是十岁离开本家开始掌控“弑”,成为“残风”,之后是十二岁一时兴起跑去禁卫军,再来却又变成了三四岁时在训练场。外在的伤痛,动摇被强硬地压下,偶尔的悲伤,疲惫,却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从始至终,更多更多的是一个人,说不出的孤独。有兄长,有朋友,有自我安慰宣泄的方式,但是真正背负着那宿命的只有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脩,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如果没有了责任,没有了那宿命,我该做什么?我该怎么坚持下去?我的生命因它而生,因它而死,这才是一开始的注定。
黑暗在蔓延,殇几乎能看到黑暗卷上脩的身躯要将他拖入深渊。抱着自己的手在颤抖,有一丝放松。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殇紧紧抱住脩。她不能放手,一旦放手真的怕这个人会消失!
一直在流失的鲜血让两人贴近了黑暗,这交融的记忆正是他们黑暗的构成。
自己的黑暗是杀戮,是无意义,是离开后的迷惘,但是因为脩,因为不甘所以自己冲了出来。
而脩的黑暗是宿命,是深沉的孤独,是对感情的无法确定,是根本的动摇。所以他才难以挣脱。他一直用责任去坚定自己的心,但是如果有一天真的放下了责任,真的不需要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坚持和牺牲,一个人,又该何去何从?
“不……”殇想要喊,但紧接着一股更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殇的脑海。
亘古的传承,“守护者”的悲哀,千年间347任的传承。
很奇怪。每一任“守护者”因为其本身的能力和对盟主的绝对忠诚,算起来的平均寿命都有七八十岁,但为什么会有347任的传承?
原因很简单。每一任“守护者”从初生到三岁这三年间都要接受传承,简单来说就是观看前面每一任“守护者”的经验经历。但是观看的人却还是婴儿,在心智迅速成长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