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既然墨公子说了你不是凶手你便不要在掺和这件事了,这件事就当做是一个误会,你若再掺和就别怪本官治你扰乱办案之罪。”廖县令这话说的冲动。
“博生?”墨唯卿纳闷,满眼的疑问。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廖博生稍稍尴尬,不由苦笑,“我只是为案子着急……不想再节外生枝。”
墨唯伊眯眼,眸光精锐,“廖大人该不会事隐瞒吧?我看廖大人似乎特别紧张。”
“没有没有,哪里的事,本官只是急于破案不想再有人送命而已。”
墨唯伊冲墨唯卿挑眉,墨唯卿心里了然,今天的博生摆的官危尤其多,尤其——突然!
小楼向前扶住酒娘,“酒娘,我不是凶手,你不必担心,我教人送你回去吧……”
廖博生也向前,伸手想搀扶酒娘却无意碰到酒娘的手,后者迅速抽离毫不留情,好不尴尬。
墨唯伊冷笑,“不如酒娘一起来看看案子的进展吧?”
“那怎么可以,案情岂是随便透露的。”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廖博生又缓复了下自己的语气,“谁是凶手还不知道,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将案情告知外人,万一泄露……”
“呸!廖博生你当人人都跟你家人一样,猪狗不如,我酒娘就说么,坏事做多了迟早要遭报应,保不齐就是老天爷看我们姐……”酒娘惊觉失口,连忙闭嘴。但是墨唯伊是多聪明的人,脑子里转过十八弯就明白了。“姐弟是吧?酒娘,或者说……楼玥茗!”
墨唯伊一字一字吐出。
小楼的房间。
冗长的沉默,各人执着自己的茶杯发呆的发呆,沉思的沉思,楚修文终是忍不住了,起身走到墨唯伊身边蹲下抬眼看着她,“伊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墨唯伊放下水杯,”那要看小楼公子,或者廖大人肯不肯告诉我们些什么!”
众人莫名其妙,只有墨唯伊灼热的目光锁定着楼玥宗,“我知道酒娘不是凶手,是因为李掌柜死的那天晚上我在醉仙楼外面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就是她。”
廖博生抬头,“你怎么就知道酒娘就是黑衣人?”
墨唯伊笑,放下水杯慢慢伸出两只手指打个弯指向自己的眼睛,“我这双眼睛,阅人无数,就像是一个没有底的数据库,凡事过过我眼睛的,哪怕只是一双眼睛,再见时我也能立刻认出来,何况是跟了很久的背影。”
廖博生皱眉。
万俟雪优雅的打个哈欠懒懒的说:“意思就是只要是伊伊见过的东西就没有忘记了,这被伊伊称为超强瞬时记忆,意思不用懂,只要知道伊伊确定的事情就绝不会错就对了,哈……好想休息。”万俟雪说完闭上眼睛随意的摊向旁边,白有鱼马上侧身好让他靠的舒服。
众人看他俩,嘴角一抽,心真大啊……
廖博生说:
“那也不见得,就百分百不会出错吧?”
“博生,我妹……我弟弟记东西的确很强,从小到大都没出过错,这不用质疑。”见廖博生依旧怀疑,墨唯卿有些不快。
伊伊也不反对,只是轻描淡写的扫过在场的各位,沐倾城不知道去哪儿了,刚才就没见到他了,也罢,先解决眼前才好。“李掌柜的案子作案时间很短,我当时一直跟着酒娘,她没有时间作案,所以我说她不是凶手,但是她两次出现在该发生命案的地方也并不是巧合,与其说那天她在楼公子的窗户外监视,倒不如说……守望!”
“守望?”众人不明。
“至于为什么,那就要看楼公子和廖大人愿不愿意告诉我们了,关于十年前那场大的天灾……”点到为止,看着小楼一闪而过的僵硬和廖博生痛苦的神色,墨唯伊知道这就够了。
酒娘不屑的看着廖博生,“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做坏事的都要遭报应!”
瞪着酒娘眼里的恨意,许久,廖博生轻叹一声,缓缓讲起当年的惨祸。
墨唯伊之所以知道楼玥茗,是衙门的案底里有记载。
祁阳县十年前大旱,颗粒无收,生灵涂炭。再加上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使得原祁阳首富楼福海一家五口全部葬身火海。楼福海真乃是十世修来的好人,平日里常常贴补乡亲,送米送粮。大旱时候更是天天搭粥棚接济灾民。这样的楼福海就是简单小老百姓心里的神佛。就连廖博生的父亲,当年也是在楼家做事的,廖博生自小学习的费用都是和楼玥宗玥茗一样由楼家支付的。但是一天夜里,忽然的一场大火,一切化为乌有,等大火灭的时候楼家一家已经只剩废墟。就在这时,楼福海的八个好兄弟站出来大葬了楼福海一家,并且将楼福海的财产都分给了灾民,使得大家度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灾害。而这八个人,巧了,正是死去了的那五个商贩老板,再加上昨天死的董老板和齐老板是七个,最后一个就是现祁阳县首富,也就是钟寂离的父亲,钟天明。
故事讲到这里,大家心里各有猜测。众人也是唏嘘不已,好人大多命不长。廖博生也看起来很痛苦,自己的恩人惨死,却也无能为力。但是为什么本该已死的楼氏姐弟不但没有死,还一直就在祁阳县。可是如果是这八个人当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报仇?而这八个人又到底做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