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文公高坐于台上,除了将自己的伯父太傅嬴虔流放到墓园守陵和处死太师甘龙之外,对文武百官之中的一些人也雷厉风行地做出了处理。
那些对自己伯父上位第一时间表示热烈欢迎的臣子,除极个别能吏外全都削职为民,他们的家族通通赶出咸阳,永世不得再进入大秦权力的中心!
退朝之后,已是接近寅时,回到寝宫的秦惠文公心情却很兴奋,这个朝廷不再有商鞅、也没有太傅太师,以后自己大展拳脚,再也不受任何人的钳制,至于相国公孙衍,他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
唯一要让自己再三留心的是上大夫陈轸,此人既和商鞅有渊源,又是苏秦的良朋,所以此人对自己到底有多忠心,究竟为何留在秦国?这是自己以后要详加考虑的事情。
之所以目前留下他,主要是为了针对公孙衍,以免他一家独大,臣子的潜力只有互相制约,才会对君王最有利。
在脱下衣服躺在床塌上那一刻,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可笑念头,公孙衍与陈轸,这两个人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这个念头让自己都觉得可笑,一山难容二虎,只要是老虎,就会干架。
……
陈轸身心疲惫,就连他也没有想到,秦公会用这样的手段,来除掉自己权力潜在的忧患。
他坐上回家的马车,一路沉沉睡去,等停下之后,跟着马车随行的侍卫掀开车席对他说道,“公孙相国正在自己住宅门口等候多时。
这一句话像冷水一样,立刻将他浇醒,现在大概是凌晨5点左右,这家伙不去睡觉,来这里等自己,意图究竟何在?他嘴角翘了翘。
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只见自己的人马一字排行,公孙衍很没有风度的坐在台阶上,嘴里晃荡着一个小酒壶。
一见陈轸下了马车,他拎着酒壶上前微笑着拱手说道,“陈兄,看陈兄的表情一定非常奇怪,为何我这个家伙不去睡觉,巴巴尔跑到你府前等你?”
陈轸笑了笑,开口说道,“相国大了,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万一秦公知道你深夜来找我说话,恐怕对你对我,秦公都会产生了猜忌之心。
公孙衍,对着天空打了一个哈欠,脖子说了说,“在外头有些冷,能否去你府内院一聚?”
……
陈轸点点头,领着公孙衍快步来到自己的书房,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又让厨娘备了一些酒菜,直接在书房摆张餐桌,等所有随从退出去之后,他亲自将房门用门栓好好拴上。
公孙衍不等他落座,毫不客气用地筷子夹了一只酱鸭脖子,一口酒一口肉的吃了起来,满嘴滴着油。
陈轸安静地看着他,只是偶尔动动筷子,等着公孙衍开口说话。
“痛快!你府中的厨娘手艺不错,什么时候把人借我用几天?”
公孙衍用袖子抹了抹油嘴,对着陈轸笑嘻嘻的说道。
陈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筷子轻轻敲在桌面上,“相国大人深夜挥访,究竟是什么事?在下这两天都没睡好,现在倦意十足。”
公孙衍这才放下筷子,又嗞溜喝了一口小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陈兄想必你也知道,君上这天出演的这一场好戏,除了铲除权力隐患之外,也是给我等臣子杀鸡吓猴,我现在问你一句很重要的话,希望陈兄想清楚之后再回答?”
陈轸夹了一口菜,温吞水似的细细品尝,用眼神示意公孙衍继续讲下去,就见公孙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对陈胗开口问道,“陈兄,是否也想坐相国之位,请陈兄如实回答。”
陈轸哈哈笑了起来,又有些好笑的表情,看看向公孙衍,“相国大人讲笑了,试问这些做官的人哪个不想?”
他扬扬眉头,“不过令在下好奇的是,为何相国大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莫非是怕人抢了自己的位子?”
“是啊,别人抢不怕,唯独陈兄抢,令在下不由地如履薄冰。”
公孙衍开口说道,一字一顿,表情既严肃又认真。
陈轸轻轻笑了笑,“相国大人真是谦虚,在下怎么可以比得赢你?不过,若是相国大人疏忽大意而留给一些机会,在下一定会牢牢把握住。”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吃着菜,酒后的脸上都微微泛着驼红,看上去醉态朦胧。
“我只做三年相国,三年之后再让给你,不知陈兄意下如何?”
“相国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晴空希望我们俩打起来,就像两条狗在争一块骨头,却不要顺着他的想法去做,表面上做的相斗,其实暗地里因为同盟。
效果当然我明白了,你是希望,你痛痛快快的当三连相国,而唯一能有能力捣乱的就是在下,只有在下答应了你这个请求,那么下一轮效果就是我,效果大人是这个意思吗?
公孙眼笑着点点头,金嗓子,既然要玩手段,我们就陪他玩,反正大不了一无所有,也会从头开始。
陈真低头沉思了片刻,这个交易对他来说也颇为有利,因为如果自己提的意见老是被工作人员反驳,那么也失去了自己留在秦国干一番事业的初心,这个粗心就是保护自己关注的人。
他沉吟了一番,终于开口说道,像我大人,既然你如此坦诚,那么在下也就开诚布公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要说服晴空放商鞅离开秦国,第二,若是抒情达成六国结盟,你不要怂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