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临其境、如闻其声、如见其人的艺术境界,才算得上是高明的说书艺人。在我的记忆里,就有这么个让人为之倾倒的民间说书艺人的形象。我所居住的乡镇有几个说书的名角。现在还记得他们叫陶梅祥、岳和兰。最奇的是老陶不识字,据说全凭头天晚上他的儿子念给听,次日便会在集镇上口若悬河的说道起来。岳和兰有个绰号叫“拥倒山”,起因是听说的人太多,在一次集镇上说书时一面房子的山墙被众人挤倒了。那年代,鼓书一面世,便以其曲牌热闹红火、唱腔激扬优美、板式丰富精彩,并且具有浓郁的乡土特色,节奏明快,上下句对称,表现手法灵活多变等特点深深打动观众。说故事时,常常妙语如珠,插科打诨,逗得听众哄堂大笑或哄堂喝采。每当罗先生说到男欢女爱的故事情节,都会故意逗弄听众中的女听众,把女听众弄得面红耳赤十分不好意思地扭捏作态;而男听众往往抓住时机,众人拾柴火焰高地凑趣几句俏皮话,一时打情骂俏,把场中气氛搞得有声有色的,极具下里巴人式的欢乐气氛。说到精彩之处,说书人总是神情激动,把惊堂木拍得砰砰作响;时不时振衣而起,手中折扇时开时合,时旋时扪,目光如炬,面呈桃红柳绿的神光。在故事情节铺展到精彩阶段时,也就是说,到了关健时刻,比如故事中主人公面临生离死别的紧要关头,说书人总是轻舒长爪,愣不丁抓高惊堂木,“嘡”一声在破桌面上重重一磕,然后用吊诡的目光巡视四周听众,呔一声说,诸位客官,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欢迎各位客官明晚继续来听。这种手法被我借鉴到创作中,说书的人不仅刻画人物细致入微、惟妙惟肖,个性鲜明,描景壮物也自有特色。伟大抱负、精忠报国、英勇悲壮,情节套情节,故事套故事,环环相扣,险象环生,不论是对环境的描述,还是夹叙夹议的“评”,还是人物的对话,都在推动故事情节向前发展,节奏非常紧凑。我就是被岳飞的精忠报国思想感动着投笔从戎的。我的大娘姓殷,和说书人陶梅祥一样也是文盲,但小说候时常听她说的书。我大娘的故事多是传奇,公子小姐的情缘,甚至是妖魔鬼怪争斗。当初,我就是靠我大娘的故事倏然生出要成为作家梦想的。这些年每日庸碌着,也想静下心来,但很快,自己把自己融入了忙忙碌碌的大千世界之中,没有了身影。每天不断的穿梭在街道和城市之间,快速的节奏、紧凑的步伐,让我们不得不忙碌着、努力着、坚持着、执着着……行走于人潮人海,心会飞翔,在匆匆的脚步里,在华灯初上的暮色里,心事亦会宛若摇曳的舞姿,华美而轻盈。
“清浅,有些时候,我们迷失不是因为没有光亮,而是忘了心的存在。人生的际遇就像酒,把走过的往事当作一场宿醉。心随着经历而沧桑,守着亘古的孤独,常与寂寞为伴,清风作伴,当时明月相随,今生情归何处,走在淡淡的雾蔼中,任那惆怅肆意地肆虐,让心中难描难述的柔情化成漫天的雨丝飞扬,默默地感伤。人生短暂,生命只一回,几十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只有在思念家乡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红尘里的百般滋味,无声的时光里,捻一缕心香,叙一水文字,轻抚心弦让思念纯净质白,心如止水守候一座精神的家园。”
“你这样,真的挺让人害怕的。”
“清浅,不要走。”我强行吻向清浅的脖子和耳根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