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散散心。”莉姐说,“总想钓一条大鱼,但总是很失望。”
驼叔笑了,他坐在莉姐身边说:“钓鱼是要有耐心的。莉姐,你外婆不容易,以后要和她处好关系。”
“驼叔,我和外婆的关系不好吗?”
“我是说,你外婆说什么你要尽量听,要服从,这样才能算孝顺。看来你外婆是想让你答应她定居美国的。不过,现在,张师长思乡心切,能看出来,你外婆和张师长的感情非同寻常。是的,莉姐,这也非常难为你。”
“驼叔,你说得对,现在,张师长和我外婆就是在难为我。你想,我外婆想让我嫁给大卫,我想在t市找个名门旺族。”莉姐微笑一下说,“这些年,我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应当有我自己的选择,对吧?”
“说的也是。”驼子说着从莉姐手里要过鱼杆,调整了一下鱼浮,很漂亮朝水里抛过去。“莉姐,有些事也许等你再长大一些就明白了。做老人的不容易,总希望下一代好,这个心情是很难让人理解和接受的,有时晚辈们还会误解。”
“驼叔,你有儿女吗?”
“没有的。就我一个人。自从来到美国后就一直独身。习惯了,一样。”
“从大陆还是台湾来的?”
“大陆,也是墟城,和你是老乡哩。当初就是想出来,结果出来了就一直东奔西跑居无定所,自从投奔到你外公这儿才算安定下来。”
“墟城还有什么人吗?”
“莉姐小姐真是见笑了。当初我在家乡时那里贫贱得很。我相貌丑陋,人又没什么本色,呆在家乡总是受人欺侮,与其那样象狗一样的生活,还不如跑出来。有句古话,叫人挪人活,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呀。”
“是啊,埋骨岂须桑梓地,人生到处有青山嘛。”
“莉姐,你有学问,人又长这么漂亮,你外婆一定为你感到骄傲。你外婆也没有别的意思,她让你嫁给大卫,我想也许更多的是出于你个人的幸福原因。你想,当初你来美国时,大卫表现出的办事能力就很令你外婆赏识。现在,张家公司的一些事务差不多都让大卫一个人打点,这说明大卫先生还是蛮有才智的。大卫人长得又帅气,和你们家又是世交,我想,你们要是真得结为秦晋之好,这真是一大快事。不过,婚姻是不能勉强的。你如果一下子不能接受大卫,还是可以慢慢处的。我觉得大卫对你还是蛮尊重的,他并有象对待其他人那样有什么少爷脾气,更多的是在你面前表现出了绅士风度,也很儒雅,也很风趣,是吧?”
“驼叔,你还挺有文才的嘛。”
“当年我在墟城时也是有过一些很美妙的梦想,但那都是五彩缤纷的肥皂泡,虽然看上去斑驳陆离,但都经不起现实的风吹草动。我是偷渡来的,也没打算过要回去。哪里黄土不养人呀。其实,说句心里话,我还是非常想家的。”
“有可能的话,我下一次回墟城,带上你。”
“鱼上钓了。”驼叔惊喜地叫喊起来。
莉姐笑了。
两个人都笑得非常开心。
驼叔赶到张志雄住处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直奔张志雄的住处。
“看来那小丫头还是挺有主张的。”驼叔说,“她真的没有要嫁给大卫的意思。”
“也好。”张志雄叹息一声说,“强扭的瓜也不甜呀。不过,这要靠时间。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好女也怕恶男缠。”驼叔嘿嘿地笑了笑,“张总,嫘子她手下的太平洋公司的家产一定会比你的多吧,她就怎么不上市呢。”
“要上市的只有张氏科技股,等着睢吧。”张志雄说着举起一杯威士忌一仰而尽。
“话也不要这样说嘛。”素珊走过来说,“张,我总觉得你应当好好对待嫘子,这个人非常的好。”
“好,我知道。”张志雄把酒杯朝桌子上一掷说,“你们犹太人不是很会做生意吗?怎么到你这儿成了一块榆木疙瘩?”
“但我们也要处一个真心朋友呀。”素珊说,“人活在这个世上连一个能说真心话的朋友都没有,不是太孤单了吗?”
“我才不相信这世上有真正的朋友哩。”张志雄笑了笑说,“你们犹太人教育小孩时是这样,让他站在桌子上,然后让往下跳,做父母的伸出手,小孩以为朝前跳时,父母会伸手接住他,会保护他,狗屁!小孩跳下来时,父母却闪身在一旁,眼看着自己的小孩从桌子上摔个狗啃屎。”
“这是我们教育小孩的一种方法。”素珊说,“让他从小学会相信自己。”
“是的。”张志雄苦笑了一下,“那就是教育孩子不要相信别人。这样会处到所谓的朋友吗?”
“但我们只要认定了可靠的人就会以身相许,以命相许。”素珊委屈地流下了泪。
“有话要好好说嘛。”驼叔说,“算了,都是为了想把日子过好,何必要自寻烦恼。大卫现在很懂事,这都多亏你们夫妻的调教。”
“驼子,你在讽刺我。”张志雄有些愠怒,“当初咱们来美国时还不都象乞丐。现在咱们黑白两道的忙碌,还不是靠自己赤手空拳打下的江山,容易吗?大卫现在的翅膀硬了,他有些看不起我,我知道,但他忘了,没有你我,他一天也难在罗家的公司里呆下去。说到这,驼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