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欢哭的更伤心了,似乎是把所有的委屈,都通过泪水发泄出来:“你去报仇,好啊!你去啊,人家用同样的办法,置你于死地,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会有人伤心的跟着……”
张阴用手摁在了张欢欢的樱唇上:“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许乱说!”
张欢欢满是泪流的脸上,转出一抹惊喜,旋即又变得暗淡:“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阴用手抹去张欢欢满脸的泪水,深吸一口气。
“你不会去报仇了,对吗?”
张阴摇头。
张欢欢顿时再次露出惊恐的神色,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
张阴再次摇头,轻声道:“我会考虑清楚的,放心,为了你,我绝不会鲁莽行事!”
“嗯。”
张欢欢面带幸福的神色,靠在了张阴的胸前。
“谢谢你!”
说完之后,张欢欢情绪爆发后的疲惫,也展现出来,竟然就这么靠在张阴的身上,睡了过去。
想了想,似乎送到她的小屋,也没办法开门啊!
于是,张阴抱起张欢欢,来到自家的小楼,为其盖好被子,才走了出来。
今夜,他的心情太过复杂,久久难以平息。
宁儿姐的仇,真的就这么算了么?
不,此仇不报,心仇难平!
可我才只不过才是修源的第一重境界,天资再好又如何,同龄天骄又有什么用!
在生死血仇面前,这些潜力,都毫无价值。
一想到宁儿姐誓死不从的模样,张阴心底的愤怒,就像是完全压抑不住了一样。
心中的贪婪的yù_wàng,如同压抑的火山,随时喷发。
【到底……要不要再次使用禁忌血之力呢?】
不用,对不起张宁十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
用了,更对不起然心用命换来的唤出本心。
下次呢,会不会还有这样的运气?如果没有遇到神秘少女,他也许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男儿一怒当流血?还是君子报仇,忍辱负重?
张阴忍不住甩了自己一巴掌,他发现自己没有这份魄力,两边的筹码都太重了,他根本无法去权衡。
不知不觉,张阴来到前堂,孤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就像是张阴的内心,犹豫不决。
此处,只剩下了张奇道一人。
看着师傅落寞的背影,张阴只想一吐胸中怨气
“弟子有一事不决,还想请师傅指教。”
过了良久,才听到师傅沉闷的回应:“说来听听。”
张阴闭上眼睛,斟酌了一下语句:“一个男人视之最为珍贵的姐姐,也许那份情感,超过了寻常姐弟的界限吧。她,被人杀了,而男人却无法为她申冤,明明是知晓凶手,却实力悬殊,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师傅,你觉得这个男人该怎么做?”
“杀人,终归是一条歧路。”张奇道的声音,沧桑中带着迷离。
“弟子……明白了。”
张阴拱手,艰难的压下无孔不入的复仇怒焰。
张奇道猛然一手拍在张宁的棺木之上,声若雷霆:“那他妈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屁话!张阴,你既然能夺得寻阳天骄首席,想来你也有自己的谋划。”
张奇道转过身子,眼睛虽是看向张阴,却更像是透过了时间与空间。
“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送给少年时的自己,现在送于你罢:敢屠龙,敢斗天,情字张狂唯有少年人!”
一句话,点燃了张阴全部的热血。
“无愧于心,无愧于行,才方能不悔!”
“总是瞻前顾后,那都是些老头子的方式!”
“你,明白了吗?”
张阴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谢师傅为我指点迷津!”
“有恩必报,有仇必血!华夏男儿当如是……弟子愿以此身,赌一把!”
张奇道震惊的将源气散开,布满了整个前堂,却再也无法感知到张阴的存在。
“你…果然是遇到了她…”
张奇道幽幽走到前堂门口,看着天边圆月,心头一阵郁结。
【青巫,我寻了你四十余载,甚至都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可你却又突然出现,为什么不肯与我相见!】
说着,张奇道身上,陡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强悍力量。
“张阴,师傅利用了你,不过你应该不会怪罪师傅吧,毕竟,这也是你想做的!”
张奇道将力量被催到极致,已然超越了王弘全盛时期的源玄力,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修为连跌几次,落回了化灵境巅峰。
【有青巫所赠阵宝,张阴应该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如若有变,老头子我也该是拼命的时候了!】
一念至此,张奇道化作夜风,消失在漫漫长夜之中。
前几日他在长湘城内寻人,他忽感心头失落,才匆匆归来,
刚一入城,便得到神秘人的送信,而玉石传信,正是他多年前,便失散未归的心爱之人的绝技。
信中只是简单叙述了几件事,并告知了他,为感谢他的弟子,送了他一道高阶地阵。
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张阴脚踏星光,速度极快,没多久便来到白极武馆门前。
作为老牌势力,白极武馆比阴风武馆强了太多,馆内共有四堂,每一堂的堂主,都有着融灵巅峰的实力,至于其上的馆主,实力更是高深。
若想强闯白极武馆,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此,张奇道也只能诱导张阴,代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