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幕太过惊悚,又短得让人觉得它只是一个错觉来。
谷乐按捺下心里的惊涛骇浪,瞥了一眼沉浸在修剪花枝中无法自拔的店老板,心说这事绝对和这人脱不了关系。
这么想来,白漠口中的“势头大”恐怕说的也是这老板不简单。
谷乐心说也是,能侍弄这么多灵花灵草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简简单单的花店老板。
店老板也察觉到打量过来的视线,朝她微微一笑:“小美女,有看上的东西吗?”
白修翰皱了一下眉头,不善的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人的,表情冷冰冰的吓人。
“唐绍杰,你还想再回师傅那里受训吗?”
店老板这才看出来两人关系似乎不简单,收起了调戏小姑娘的兴致,干巴巴的说道:“白哥,爱美之心热皆有之,但我发誓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白修翰薄唇紧抿了一会,倏忽轻“呵”了一声,握着谷乐的手臂牵引着往后院的方向走。
“谢谢,我们就不客气了。”
唐绍杰……唐绍杰心里苦啊。
天知道他的后花园里面栽种了多少心血培养出来的优质品种,就被白修翰这个败家子一言不合讨好美人去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认不出闷着一口血来,祈祷着这位大佛高抬贵手,不要搬空他的压箱宝藏。
而被他惦记着的白修翰此时正和谷乐站在唐绍杰精心呵护的后花园里面。
如果说刚门口的灵力的如兜头的暴雨绘面,而这里充盈着的灵力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样,到处充满着腾腾的生机和活力。稍微吸上一口气,就感觉这一股股灵力探出无数跟抽条的小枝条,直往人的四肢百骸里钻,像一只只温柔的小手,将身体的每一处都抚摸的熨帖极了。
谷乐惊奇道:“哪里来得这么好的植株?”
白修翰淡淡的说道:“捡来的。”
他说话的语气就跟大街上捡白菜叶子一样自然,谷乐自然不信,要是这么容易得过来,每个人都能直接修炼成仙了。
白修翰像是来惯了这个地方,掂起一旁的小锄头来闷头锄着一根插在盆里的花枝。
谷乐以为他是要扦插根植到别的地方,半蹲下身子观察他的动作。却见白修翰只是提着锄头为花枝松了一下土,仔细观察了一下的它的根茎和枝干后,便提起一旁的小花洒润了润土壤。
看他精心呵护花草的动作太过娴熟了,谷乐心底觉得吃惊,这位大神还如此有小清新文艺范的爱好呀。
整理好花枝后,白修翰又在旁边捧了点干土盖在上面,抬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不由觉得好笑了起来。
“喜欢吗?”
谷乐猛劲的点头,先不说这花团锦簇的,争相斗艳的模样看着格外舒服,单单是这充裕的灵力就让人拒绝不能啊。
她犹犹豫豫的说:“这些盆栽……老板卖吗?”
白修翰摇摇头,谷乐虽心里早有定论,也忍不住失望了一下。
然而这个时候,白修翰突然伸手将那一枝开得正好的花枝了下来,带着沾湿的根茎的天竺葵和小部分土壤一起递给了谷乐。
“送你的。”
谷乐一惊,双手完全不敢伸出去,心里还有点滴血的抽疼。
一个顶好的灵物放在自己面前,可又不能伸手去接,那种心情简直像是过山车一样,体会到人间百味的大起大落落落落。
她从小都是一个活物杀手,养得花鸟虫鱼的都死得透透的,甚至还哭着跑去让师傅帮她卜卦问仙,自己是不是命硬克夫克子一类的凶相。
更别提这个有灵气的植株了。
白修翰似乎能看出她在犹豫什么,安慰道:“没关系,这花是我从小巫山扦插过来的,生命力极其旺盛,每天换个水就可以了。”
谷乐犹豫之间,手中已经被强行塞了一根花枝,不由低头看下去,那开得正艳的粉色花盘扑鼻而来便是清淡好闻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她眼神中露出一丝温软,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托起花盘。
皙白的手指圈着粉色的花瓣,真是美人配花别样风姿。白修翰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微暗沉了几分。
谷乐摸着极为喜欢,但又有几分犹豫:“这么随意扦插,像我这种连花的习性都不了解的人,要是根茎烂掉了,活不了怎么办?”
白修翰摇摇头,将刚才的小花洒打开来给它看。
谷乐迷茫的接过来一看,鼻尖一嗅就闻到了水壶里面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普通的清水,居然是符水!
道祖曾有符水养鱼的传说。传闻张天师后人凌天先祖年少爱好养鱼,有一夜晚做梦梦到一金鲤鱼求救,第二天早果然见到池子中的鲤鱼都蔫蔫的,部分还隐隐翻着肚皮,不由有些急了。
先祖急了,各种寻医和小偏方都用了,却没有任何成效,最终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将延寿固魂的符水洒在了池子里面,鲤鱼这才活了过来。
年少的谷乐听到这杂记的时候颇觉得好笑,还嘲笑道编纂的人太不用心了,符水到了池塘里面可不就成了污染源,不加速鱼的死亡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她这质疑先祖侮辱道法的宣言最终被定为异端发言,被斥责了一番,被罚写了七十二遍《正统道藏》。
直到现在,谷乐还觉得这些人的行为匪夷所思。
谷乐问:“这符水是干什么用的?难道跟道祖一样是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