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阿旺酒醉后那副狼狈邋遢丑相,让张承志顿生厌烦,原先准备要好言安抚的话也就不翼而飞了。
回到自己书房,便让张子欣解释下,林阿旺是什么回事。
“子欣,你怎也跟着他胡闹。喝了不少吧?”张承志闻到张子欣身上也有浓浓的酒味,便皱着眉头责备道。
“是的,小叔。但我是有意而为之的。”张子欣并没有真醉,对张承志的责备坦然接下。
“噢。那你说说,是什么一回事。”张承志知道自己这个侄儿,并不是个轻意放任的性格,有着每做一件事都是严谨慎重的习惯。
“按您的吩咐,我去接他的路上就想,何不趁这个机会,探探哥佬会的底细呢。有了这个想法后,便处处留意。果然,哥佬会老大并不那么在意林阿旺,我一开口要人,他就同意了,马上找来叶南平,让其放人。可见,叶南平就是扣押林阿旺的主谋,而叶南平不是在昌盛杂货栈,原先我们也不是曾怀疑他是**党吗?正好,叶南平听说要放林阿旺,就说要请林阿旺喝酒,并硬要拉着我一起去,我也就半推半就的应承了。”张子欣便将自己去喝酒的原因和过程,简单的向张承志说了下。
张子欣觉得口渴,见桌上有杯水,便停下话题,端起杯子喝起水来。
张承志了解这个侄儿的性格,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等待下文。
果然,张子欣喝完水后,抹去嘴角上的水珠,轻轻的缓了口气后,就开始接着说:“我没料想,林阿旺这厮竟然和叶南平有说有笑的向哥佬会老大告辞,根本就不像是被绑架的样子,倒像是到那做客的神气。这使我感到困惑不解,只得等到酒席上找答案了。”
“按我的猜测,叶南平会在嘉庆茶楼请我们。离开哥佬会后,叶南平真的是带着我们到了茶楼,要个雅间,也没多请其他人,就我们三人。”张子欣发觉张承志好像有点嫌自己讲得太繁琐表情,便停下来,准备整理下话题。
“什么不说了?”迷着眼睛听的张承志,有些奇怪张子欣突然停顿,随口问道。
“菜还没上齐,他们两个就开始拼酒了。不大会儿,都有点醉意,两人开始相互道歉。从他们的交谈中,才听明白原来哥佬会只是替叶南平上次在警察局被打和平时林阿旺坏了他们发财渠道的恩怨,才绑架林阿旺寻仇。不打不成交,林阿旺将王湘曾他们县党部做下的那些事告诉哥佬会叶南平他们后,竟然成了好朋友,便称兄道弟起来了。为了弄清叶南平的真正身份,我趁两人都快醉的时候,以敬酒为借口,将叶南平彻底灌醉。叶南平的酒量真的惊人,那上等的水酒竟喝下十八大碗后才醉。经设法套话,终于弄清楚,叶南平不是*党分子,起先他只是为了不和红姑争的虚荣心,才到昌盛杂货栈谋份差事干。到后来,觉得李强人很不错,相处的倒像兄弟般和睦,李强十分信任他,在钱财事上从不多加过问。这就是叶南平愿意踏实在昌盛杂货栈干的原因了。在他醉睡过去前,才告诉我,经过林阿旺的劝。也就是林阿旺把县党部那些人干的事,全告诉他后,劝他离*党远远的。人总是怕死的,听说连黄明王湘曾他们都敢杀,他再三考虑后,宁愿做次小人,便决定离开昌盛杂货栈了。”张子欣终于将了解到的情况,一口气说完了。
张承志仔细的思考了一会,才睁眼提问:“你能肯定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敢肯定。那可是将近九斤上好的酒,醉成那样了,还能不吐真言吗?除非他是神仙。”张子欣觉得叶南平说得都是真话,再说自己也不是低智商,真假还是分得清的。
“我也觉得叶南平不像是*党分子,就凭他与茶楼的女老板红姑之间那不明不白的关系,我就可以断定。”张承志还真是个另类,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来判断叶南平的身份。
“这样,我就放心了。子欣,你也辛苦了,去洗洗,早点休息吧。”张承志显然十分满意张子欣所做的这些,便关切的吩咐他回去休息。
张承志在张子欣走后,也不再嫌弃林阿旺的难闻气味,来到林阿旺的房间。
人,总是有感情的。张承志对林阿旺背叛自己的行径极度愤怒,但经过这几天时间的冲淡,内心里还是后悔惩罚林阿旺是不是过度了。刚才听侄儿的汇报,貌似林阿旺还是在维护自己,对自己的一些敏感问题并没有外泄。对于县党部陷害**党人的事件上,虽说些自己有从容和包庇的嫌疑,但更便于两面都解释的清楚。想到这些,张承志觉得这是自己运气好,歪打正着。在心里暗暗决定离开熊城时,一定要带着林阿旺一起走,否则,县党部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张承志从哥佬会人手里要走林阿旺,这让王湘曾和廖康生两人是十分意外。张承志当时表现出恨不得剥了林阿旺的皮的愤怒吗?而且这也是合乎情理的逻辑,对一个曾经受惠自己恩赐,不但不思图报,反而将恩仇报的小人,任谁都会表现出刻骨的怨恨。
“不会弄错吧?”廖康生仍然是惊讶的表情。
“不会。当时在茶楼里,那么多人亲眼所见,都觉得不可思议,当场就议论纷纷呢。”王湘曾十分肯定的回答。
“那么,会不会林阿旺这厮,本身就是受张承志这老贼授意,扮演了一场戏呢?”廖康生觉得想不通,就想到倒张的事件上去。
“这倒不至于。说实话,林阿旺所说的也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