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曾跖明白西门靖轩打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让他尝尝自己的机关滋味。
好在,他懂机关,知道金蚕丝破阵之门在哪里,眼见着自己脱不开西门靖轩的逼迫,便只能朝阵中冲去。
看似夺命而逃,其实给了自己一条生路。
莫曾跖的动作很快,但林馨儿也看到了该如何解除机关。
学习,无时无刻都在。
莫曾跖虽然解除了机关,但是手臂上被金蚕丝割裂了一道,直达骨头。
西门靖轩逼迫的他很紧,令他手忙脚乱,破除机关后來不及停歇查看伤势,又不得不挥臂应对西门靖轩的袭击,只感觉那条手臂要废掉似得。
“西门靖轩,你有胆就杀了朕…”
莫曾跖大喝,索性不躲。
反正躲也躲不过,他跟西门靖轩的武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何况又伤了一条臂,不如死的勇敢一些,风度一点。
“靖轩…”
就在西门靖轩的厉掌朝莫曾跖的脸面劈上的千钧一发,林馨儿叫道。
掌心抵在莫曾跖的鼻尖上,西门靖轩的五指缓缓弯曲成拳,上钩一挑,蹭着莫曾跖的鼻梁打过去。
莫曾跖踉跄几步退后,摸摸自己的鼻子,淌出了两孔血。
“靖轩。”林馨儿跑过去,双手拉住西门靖轩。
“呵呵……呵呵……呵呵呵……”莫曾跖笑起來。
“靖轩。”林馨儿仰望着西门靖轩,欲言又止。
他懂,他都懂……
西门靖轩抬手,摸着林馨儿的脸,粗糙的拇指在柔 嫩的脸颊上搓动,还有她的额头,在王陵冰窖里被砸到的伤痕还沒有褪尽……
“靖轩,你明白我的。”林馨儿终于鼓起勇气,亲口对西门靖轩说。
就算知道他明白,她也要亲口跟他说清楚,这是态度。
“皇甫大哥是我的亲人,是比那些所谓的血浓于水的人还要亲,从小,我就是在他的呵护下长大的,哪怕我被选为水月宫的少宫主,他一直像大哥一样在我身边,帮助我,陪我一起受那个女人加在我们身上的磨难……”
“我认他这个大舅子。”西门靖轩接过林馨儿的话。
当皇甫燕冲在轩王府的暗道中,亲口说把馨儿交付给他的时候,他就开始让自己换一种态度去看待皇甫燕冲,只是,他沒有照顾好馨儿,让她受累,让她吃了这么多苦。
他忘不了当皇甫燕冲知道他弄丢了馨儿之后对他是怎样的恼怒,当时他都恨不得死在皇甫燕冲的手中,不过因为他抱着一颗定要寻到馨儿的心,一直在躲着皇甫燕冲,不求皇甫燕冲宽恕他,只要他有寻找馨儿的机会。
“是,我们是一家人。”
听了西门靖轩的话,林馨儿很欣慰。
“虽然莫曾跖的话不可信,虽然我们相信任何计划都不会十分完美,都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可是,即使有九成九的把握说皇甫大哥沒事,我也不能用剩下的那点可能去赌他的命,我冒不起这个险。”
林馨儿说着,看向莫曾跖,“在这点上,你赢了。”
对上那平静中染着淡淡哀戚的眼睛,莫曾跖就像是又看到林馨儿失去腹中胎儿的那一刻。
这个女人有她的特别,也有她不忍提到的过去。
他不知道这样在伤口撒盐的事该不该继续做下去……可是看到面前二人相拥在一起,他的嫉妒之火就会熊熊燃烧。
这是他逼她回祁冥国的办法,是逼她自己跟他回去的唯一办法。
为王者,为成事不择手段…
这是他在成长中就认准的道理。
“靖轩,”林馨儿又转过头,看着西门靖轩,“哪怕皇甫大哥只有微乎其微的危险,我也得跟他走,我赌不起……”
“我知道,换做是你,我也赌不起。”西门靖轩道,手从林馨儿的脸颊拿开,握住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然后缓缓松开。
不舍又无奈……
他不能伤馨儿,伤心比伤到身体更痛的多。
林馨儿唇畔含着浅浅的笑,很牵强,顺着西门靖轩的松手,将自己的手抽回來,一点点的向莫曾跖靠近。
眼见着自己想要的女人朝自己靠近,莫曾跖却完全沒有胜利的喜悦。
他哪里值得喜悦?又哪里算是胜利?
流着鼻血,上唇浮肿,胳膊半残,一个皇帝如此狼狈的一面展现在对方的眼前,哪里还值得骄傲?
“你放心,我会随你去。”西门靖轩道。
“朕警告你,不许追的太快…”莫曾跖紧跟着便道,“否则朕会改变主意…”
不能阻止西门靖轩放弃追寻林馨儿的脚步,只能逼迫他把脚步放慢,只要追不上通过魔域的路,就能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间隔。
在战场的上,误了时间就是误了整个战局。
“你先去,我能去祁冥国接你一次,就能接你第二次。”西门靖轩不理会莫曾跖,眼中只留着馨儿单薄的身影,发上的彩带早已凌乱的飘散,散开的短发在风中翻舞。
林馨儿点点头,她相信…
“莫曾跖,你说让我独自跟你回祁冥国,我已经答应了,靖轩也答应了。”
至于回祁冥国之后的事,就是各凭本事了。
“本王只有一个条件。”西门靖轩对莫曾跖道,想让他无条件的放馨儿独自上路,是不可能的。
“哦?希望轩王不要让朕太为难。”莫曾跖道。
“不准让馨儿落在玄门人之手,否则本王定不惜一切代价踏平祁冥国…”
这就是西门靖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