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贺秀梅看着杨蓝那簪子扎的脖子上的血痕越来越深,揪心的叫道,“不要……”
“娘,爹,后会有期,等蓝儿回来,一定会为你们尽孝,谢娘的救命之恩!”
说完,杨蓝手持簪子,渐渐后退,一步步,消失出姚东海夫妇的视线。
“东海,你为什么不拦下她!”贺秀梅哭道。
“我怕手头不准,真把她伤了,追悔莫及。”姚东海将贺秀梅揽住,“而且,她也确实需要个了断。”
“了断了断,她一个弱女子,傻丫头,只有被别人利用的份儿,能够怎样了断?怎么跟林馨儿比?”贺秀梅担心的要死,“早知如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哪怕把真相都烂在肚子里,也不想看到她这样痛苦,她真是被自己逼疯了……”
“快,你快去跟着她,一定要跟着她!”贺秀梅用力推了把姚东海。
“好好,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去跟着。”姚东海顺从道。
“快去!”贺秀梅抹了把眼泪催促。
“好好。”姚东海也不敢惹了自家老婆子,安抚住贺秀梅,顺着杨蓝跑走的方向追去。
林馨儿穿过王陵地下,顺着水道跃下瀑布,一口气游到松林岛,对于身体恢复的好有熟悉道路的她来说,再次走上这段路,容易许多。
“臭丫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花婆婆见到林馨儿,嫌怪道。
“是有些事耽搁了,我差点跑到祁冥国。”林馨儿将随身带的一个油布包裹交给花婆婆,“看看有没有湿了水,都是你家蓝儿需要的药。”
叫一只雕为蓝儿,林馨儿很不习惯,总让她想到杨蓝。
花婆婆打开油布包看了看,见没事,交给了沈婆婆。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祁冥国?”沈婆婆问,第一直觉是玄门的人在搞鬼。
“说来话长,不过现在目标不在祁冥国,应该在玄门,靖轩已经去处理了,我先来给蓝雕送药。”林馨儿道,“婆婆,我还得换穿一下您的衣衫。”
“阿花,快去带她换。”沈婆婆马上吩咐花婆婆。
林馨儿又到了之前她住过的木屋,花婆婆把衣衫拿给林馨儿便又到了沈婆婆身边。
“小姐,就算那西门靖轩不让咱们说,但是他们已经被玄门盯上了,根本难以摆脱,因为你那嫁妆的传说,玄门的人肯定以为林馨儿已经拿到他们找的东西。这事八成是冲着这事来的!”花婆婆低声道。
“等蓝儿病好了,我得出去转转,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沈婆婆道。
“婆婆,您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操什么心?安度晚年不好吗?什么责任,什么抱负,就那么重要吗?”
说话间,林馨儿推门而入。
“你……都知道了?”沈婆婆一愣,回味了片刻林馨儿说的话。
没想到离开松林岛后,西门靖轩会把事情都告诉她,看来这丫头在西门靖轩心中起的是决定性作用,西门靖轩威胁她守口如瓶的事,他自己却防不住的都交代了。
林馨儿点点头,走进木屋,坐在沈婆婆身边,“隐居在安静的松林岛,是我跟靖轩盼都难盼来的,您却想着要离开,不如,等事情都解决了之后,我们来松林岛陪您,照顾您,就像亲奶奶一样?”
“你们这两个孩子……”沈婆婆不知说什么才好,“明明是人中龙凤,为什么就这般没抱负?玄门几百年的精华都掌握在松林岛上,哪怕阿来身上的宝瓶里的东西也足够你们受用,是玄门追之不舍的宝物,你们却不放在眼里,你可知道……”
“我知道,那是yù_wàng,是人野心的膨胀。”林馨儿接过沈婆婆的话,“也许有的人很看重它,但我跟靖轩不需要,让婆婆失望了。”
“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花婆婆恼怒起来。
沈婆婆挥挥手,“阿花!”
花婆婆闭住嘴,不满的瞪着林馨儿。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玄门的人得到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会怎样的报复青辕王朝?怎样破坏掉原有的一切,去建立他们自己的天下?”沈婆婆问。
当意识到林馨儿才是起决定性的那个人,她开始试着从林馨儿身上下手去说服。
“婆婆,”林馨儿笑的很温柔,但是说出的话却柔中带刺,像刺猬似的让人难以靠近,“你不要以为我好说话,想要说服我。太过庞大的东西本就不该存在,每一个有生命的地方都有它自己的规矩,互不干涉自成一统,安分守己才是最好。”
“你的意思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守了一辈子的东西毁掉?”沈婆婆不甘心。
“如果没有我,婆婆可还会心存这般的希望?”林馨儿问,“我不计较婆婆的算计,反而要感谢婆婆救走了姐姐,让她远离开那种种纠缠,不必像我……糊里糊涂的受到自己亲生母亲的伤害,落个遍体鳞伤。我当婆婆从未想在我身上做过什么,婆婆也当从未有过我。”
“玄门圣女第一次以自己的性命毁掉玄门的计划,如此决绝,一定没有想过让那些东西私下存留下来,好给玄门留下机会,现在婆婆的师父也已经归去,婆婆年事已高,也没留下子孙徒弟……玄门的人眼中,婆婆已经是早已仙逝的人,断然不会对一个无用的欧阳国公做什么,所以,也没必要留下什么为自己保命,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跟玄门的人做交易,婆婆要真心继承圣女与师祖遗愿的话,最好让那些东西付之一炬,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