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飞和彭旻瑜从松江化工公司里出来,腾飞大步走在前面。
彭旻瑜一溜小跑在后面紧紧跟随,小嘴自始至终也没有闲着。她反复问腾飞同样一个问题:“你来找李润东干嘛?”
腾飞根本不作答,他面无表情地来到停在公司门外的吉普车,打开车门直接坐进了驾驶室。
随后,彭旻瑜也开门上车。
刚才腾飞和彭旻瑜在公司里找到了李润东的领导和同事,大家都说李润东请了长假,好久没有来上班了。
公司门庭冷落、一片萧条,看样子已经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
“李润东家住在哪?”腾飞手握方向盘,看都不看彭旻瑜一眼,他低声询问。
“我不知道?”彭旻瑜回答说:“只是听他说过就住在这一片,具体详细地址我也忘记了!”
“你说这话谁信?”腾飞嘲讽的口气问:“处朋友好几年,你又借钱给他,还说不知道他家的地址,糊弄鬼吧?”
彭旻瑜似乎从腾飞话音中,听出来不一样地味道,她惊讶地望着腾飞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再说我借给他钱,就是还给他的人情!”
腾飞想顺着话茬接着问下去,还是过去的老话题,女孩不愿意多说和自己有关的私事。腾飞也就不再往下问了,管那么多闲事干嘛!自寻烦恼,引火烧身,还是应该长点心吧!
腾飞开着车在那一片楼去巡逻,他的眼睛不停地往四处张望。
此时的腾飞心里只有一件事,一旦碰上李润东,上去就是一棒子。
一辆红色路虎从对面张扬着开了过来,司机有礼节性按动几声喇叭停下车。
车窗玻璃自动摇下来,一个光亮的脑袋从驾驶室伸出来。
“姐夫!你到这里干嘛?”那家伙主动和腾飞打招呼。
“是王剑!”腾飞小声嘀咕一声,他按动启动玻璃自动按钮,玻璃自动摇下。
“我在找人?”腾飞同样把头伸出窗外回应说:“就是不知道那家伙在哪儿住!”
“你说找谁吧?”二人车停在公路两边,都没有下车。
王剑不假思索地问:“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没有几个我不认识的!”隔着一条公路,二人开始对话。
“李润东!”腾飞咬牙切齿地说出心里无比痛恨的名字,随后他接着补充说:“就是那天在工地,你给我提起的小东子?”
“你跟着我的车走,我带你去找?”王剑说完,他开车头前带路。
不大一会,两辆车就来到了一处破旧的住宅楼前。
三人下车,王剑带着腾飞和彭旻瑜上了二楼的一户人家。
破旧的铁门,还有四面墙壁上张贴的小广告,都已经说明了楼区管理的混乱,还有这户人家的生活状况。
王剑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他生气地用拳头狠狠地擂了几下大铁门,嘴里愤愤地骂了几句。
三人正准备离开,突然房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的半张脸。
她没好气地问:“干嘛?”
“小东子在家吗?”王剑开门见山地问。
“不在!”女人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腾飞把王剑推到旁边,他边敲门边喊:“阿姨,你开开门,我们找小东子有点私事,如果他不在家,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大铁门再次打开,一个苍老的中年男人横在门口,警觉地望着三人。
男人穿着线衣裤,好像刚刚起床的样子。
“你们是来要账的吧!”男人冷淡地问:“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也没钱替他堵窟窿了?”
“我们不是要账的!”腾飞压住心里的火,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问:“我们找小东子有点个人私事,他在家吗?”
“死了!”刚才的那个女人突然从男人身后挤上来、绝情地回答说:“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女人穿着破旧的长裙,上下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利索人。
不知道她是对腾飞三人突然来访,冒犯了她们,还是对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生气。
“我们也好久没有看到他了!”男人满脸无奈地说:“不常回来,偶尔回家一次,待不长时间就走,啥也不给我们说,我们已经管不了!”
没有从李润东的父母口中打听到李润东的下落,腾飞心里很失望。
三人告别了李润东的父母下楼。腾飞复仇的心情又淡化了,他不是可怜李润东,而是怜悯这一对痛苦中的夫妻。
谁家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家里的天空似乎就要塌下来了。
“姐夫!你找这小子干嘛?”王剑好奇地问腾飞。
腾飞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满脸茫然的彭旻瑜,他拉着王剑上了他的红色路虎车。
在车里,腾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给王剑说了出来。
“兔崽子,翻天了!”王剑嘴里骂咧咧地替腾飞鸣不平地说:“我帮你摆平他,你说想要他的手指头,还是胳膊腿?”
“你帮我找到他就行,其它的根本不用你管了,血债血还,我就砸他一棒子!”腾飞说出来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小事一桩,我知道那家伙在哪里?”王剑神神秘秘地说:“**地下赌场!”
王剑开着车头前开路,一路上他不断地打着电话,似乎在联系什么业务。
红色的路虎非常张扬,一个男人开这种颜色的suv也能猜出开车人的个性。
腾飞跟在王剑的车后,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来到了一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