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卫子谦。姿先生是微微皱眉。
“怎么,你……改做门禁了?”姿先生是问卫子谦。
改做门禁?这是什么话?卫子谦是一阵发愣,他是学生,富家子弟,怎么可能做这种贱业。
“学生乃是县学的学子,并非是……”卫子谦是开口道,他要为自己分辨。
但是这时,姿先生却是一扬手,将他打断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你退下吧!”姿先生淡淡地道,同时不再理会他,带着王二之就进去了。
县学里面的学生,也可以禁止王二之进入到县学里面去的吗?卫子谦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姿先生的话语,虽然并不严厉,但是他的反击,却是绝对有力。卫子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姿先生带着王二之进去了。
但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王二之绝对不能进入到县学里面去,他还得做姿先生的弟子呢!现在王二之来了,他的大儒弟子梦,还能成吗?
卫子谦可是得到过别人的承诺过的,这事儿,他不能让人把他给破坏了。卫子谦是赶紧去找陈教谕。
王二之被姿先生带进了县学,来到了姿先生的住处,王二之给姿先生行礼道:“今天这事,学生真是要谢过先生了。先生的大恩大德,学生没齿难忘。”
姿先生一摆手,说道:“罢了,这些话,你也不须多说,以后在县学里,好好攻书即可。别的你也不必管了。不过这些为难你的人,可真是猖狂。老夫亲自到县学门口接人,他们都是还能百般阻挠,不可谓不说是胆大包天。真是斯文丧尽。”
今天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呀!县学乃是清流之地,而竟然却是发生这么龌龊的事,难怪姿先生会说这事斯文丧尽了!
王二之知道姿先生说得没错,他人也已经进入到县学里面来了,看似没事。但是有一件事,他却还是放心不下,因此他是对姿先生说道。
“先生,学生已经十天没有到县学报道了,眼下学生虽然是已经进入到了县学,但是按照规矩,学生却是仍有可能被赶出县学的。这件事情不解决,学生委实放心不下,不知道先生对此,可有什么办法?”
王二之一开始,是被人暗中使坏,进不了县学,到后来,他违犯的是县学的规矩,虽然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但是,上面的人却未必会听他的分辨。人们只看到他有十多天没来县学,这一点没法掩盖。
而一般情况下,三天缺席,就足以让他卷铺盖走人了,更何况是十天?这事,确实是一个难题。
读书人,本来最是看重规矩,但是现在姿先生却是要不讲规矩,这事,只怕压不下县学悠悠众人之口呢!
王二之是不得不担心。
看到王二之满脸忧色,姿先生是淡淡一笑,他道:“二之,你知道这世界上除了规矩之外,还有什么,也有很大的力量,可以规范人们的行为的吗?”
“额,是什么?”王二之不懂,他是虚心求教。
“是特权!”姿先生是抚须说道。
“特权……”
王二之在心里细细地回味这两个字,特权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但是特权和他们今天遇到的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王二之是心中有些迷惑。
这时候姿先生的童子来报:“先生,教谕大人来拜!”
姿先生眼睛微眯了一下。“终于来了,快请吧!”他道。
教谕的到来,当然在姿先生的预料之中。王二之这事,和教谕没有关系,那才有鬼呢!
童子出去,很快引着几个人进来,当头的正是陈教谕,后面是卫子谦,再后面是两个学差。
看来,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办啊!
“姿先生,安好啊!”
一看到姿先生,陈升教谕是礼貌地跟他打招呼。对于王二之,教谕大人倒是没有怎么看,好像当他不存在。
姿先生对陈教谕也很客气:“教谕大人有礼了。”他道。
陈升道:“姿先生一向在这县学之内,可能对外面的事情,有些不了解。听说先生将一名叫王二之的学生,接进了县学,可有此事?”
分宾主落座之后,陈教谕开门见山,对姿先生说道。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事,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姿先生对此也不以为奇,他道:“是有这么回事!”
陈升说道:“先生做事,本来其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不过,这王二之,听说已经多天没有来到县学上课了,人也不知所踪。这简直是视县学如无物,视各位师长也如木偶。此等不尊师重道之徒,进入县学,简直有辱文风。按照县学的规定,他应该开革出学校的。本教谕此来,就是要押解他出县学去。”
“先生虽然德高望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但是先生为人太过方正,虽然亲点了这名学子为先生的弟子。但是吾恐先生为小人所迷惑,所以特来知会一声。县学虽小,也有规矩。对于这样一个不守规矩的学员,县学是断然容不下他的。姿先生也应该知道,这种无君无师的学员,就算学有所长,最后也当不得大用。不如就放弃了他吧!”
这教谕倒是滔滔不绝,先是用规矩压制了一下姿先生,又说王二之人品不好,学了知识,也不能用,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劝说姿先生,最后把王二之放弃掉。
这么软硬兼施,他倒是一把谈判的好手。如此一来,好像姿先生是不得不让王二之走人了。
但姿先生却是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