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媛被遣送回集庆了,而且全程蒋淳斌一句话都没有跟她多说,甚至连面都没有见,她认为这是蒋淳斌故意给自己的惩罚。
更令沈芷媛伤心的,是蒋淳斌为了安抚降军,竟然追赠陈友贵为康山王,陈友仁为江州王,如果他在乎自己,又怎会这样做?就算陈友仁和陈友贵在大汉军中威望大,此时追封又能起到多少作用?这仍然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不过这倒算是沈芷媛自作多情了,因为蒋淳斌追赠陈友仁等人,和沈芷媛并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由于蒋淳斌自己做的糊涂事。
却说那日蒋淳斌强占了陶玲,本以为日后给她个名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反正她也没有孩子,而且情绪似乎也平静了下来。
蒋淳斌知道自己对不起陶玲,因为那日的事情可以说情绪发泄占了大部分原因,所以他也想找机会补偿陶玲。
不过蒋淳斌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或者说低估了陶玲对陈友谅的情义:在侍奉了蒋淳斌几次后,陶玲终觉不堪受辱,于屋内上吊自尽了,而且还留下书信,说自己无颜面对死去的陈友谅。
蒋淳斌当然第一时间封锁住了消息,但难免私底下会有流言传播,于是蒋淳斌便和刘伯温商量着追赠陈友谅和陶玲一个名号。
刘伯温对此自然是极力反对,在他看来,陈友谅已经僭越帝位,如果此时追封的话,就相当于承认了他的功绩,于礼有悖。
至于追赠陶玲,更是无稽之谈,因为不打自招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于是最后便便宜了陈友谅死去的两个弟弟:陈友贵和陈友仁。
为了防止流言蜚语,蒋淳斌赶紧像送瘟神似的把陈友谅的皇后、贵妃还有他那个小儿子陈理给送到了滁州,反正蒋淳斌对那两个老女人可是没有一点兴趣。
接下来的时间,蒋淳斌自然是忙着赏赐将领,分配驻守任务,将两湖之地彻底据为己有,可就在这时,西南的明玉珍居然派人请求与蒋淳斌一晤,并奉送了礼物若干。
原来明玉珍本已经打败了元朝驻守云贵地区的梁王把匝刺瓦尔密,可谁知把匝刺瓦尔密竟借助大理总管段功的援兵杀了回来,使得明玉珍功败垂成。
尤其是把匝刺瓦尔密请的一些蛮族兵,实在是给大将万胜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们骑得都是大象!而且皮毛极厚,普通弓箭根本射不透,一个个横冲直撞的,成群的战马跟着受惊,搞得己方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至此,明玉珍终于断了征服云贵地区的念想,老老实实地闭关自守,当起了自己的“陇蜀王”,反正他已经建国称帝了,做个“土皇帝”挺好,川蜀大地也足够他折腾了。
但蒋淳斌实在是给了明玉珍很大的压力,因为自从他打败陈友谅、接管了陈友谅的地盘后,两人就做起了邻居。
强邻在侧,明玉珍又岂能安心?所以他便想着和蒋淳斌见上一面,探探他的底,然后趁机结成同盟,以保自己一方太平。
刘伯温自然是极力反对蒋淳斌与明玉珍会面,在他看来,只要保持书信和使者联系就足够了,至于见面什么的,必定是另有它图。
可蒋淳斌却不疑有他,而且表示非常想见一见明玉珍,因为他现在的目标是统一全国,自然不容许明玉珍这样的地方割据势力存在,所以打算借机探一探明玉珍的虚实。
明玉珍这次确实很有诚意,他把会面地点选在了夔门,这里是双方地盘的交界处,谁都不占便宜,自然也不用担心会遭了敌军埋伏的问题。
更何况蒋淳斌一直想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带兵去夔门转上一圈,因为那里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说是欲取川蜀,必下夔门。
夔门,又名瞿塘关,地势险峻,两岸高山凌江夹峙,是长江从四川盆地进入三峡的大门。
而且夔门背靠夔州,其城池雄踞瞿塘峡口,历来是川东军事重镇,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巴渝东北部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
当初明玉珍与陈友谅决裂,便命大将莫仁寿驻守此地,同时凭靠着奉节(今重庆市部分)据荆楚上游,控巴蜀东门。
如果明玉珍要在夔门与蒋淳斌会面,就等于放弃了天险凭靠,也就没有什么设计蒋淳斌的机会,足见诚意。
如此看来,明玉珍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与蒋淳斌会面,所以他在出发前,还特地将自己的幼子明升立为太子,并指定了辅政大臣,当然,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也可以立即率军退入夔州,到时候蒋淳斌也奈何不得他。
可明玉珍不知道的是,自己算计着怎样保持和平,蒋淳斌却琢磨着如何能够将夔门的情况全部搞清楚,以便日后攻入川蜀…
最终在蒋淳斌的策划下,他此次只让丁德兴等不太有名的将领跟随自己前去,目的就是降低明玉珍的警惕性。
而且他还让傅友德暗中跟随,因为傅友德曾是明玉珍麾下战将,比较熟悉川蜀的情况,如果让他跟着,恰可以为大军更好地打探情况,并予以适当指导。
同时蒋淳斌还派人将廖永忠和康茂才从后方调了过来,让他们率领水军直接由长江进入三峡附近,他可不想浪费这样好的考察机会。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常遇春还是率大军在后方尾随,以备不测,而且刘伯温相信,只要常遇春的大军跟在后面,明玉珍就不敢轻举妄动。
约定会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而蒋淳斌也在此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