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在得到允许后,刚才被挡在门外的女助手走了进来,她的手上捧着一大束花,还有一个精美的信封。
“什么事?”丽姿葩睁开了眼眸,在看到那一大束鲜艳的玫瑰后,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花是哈迪伯爵的。”女助手无奈的道,丽姿葩的追求者中,就是这位哈迪伯爵的地位最高,财富也不少,算是高帅富的代表,也是追求时间最长的人之一,除了是个鳏夫,简直堪称完美。
“把花送出去,那封信也是他的吗?一起拿走,我不想看到他的东西,还有,下次如果他再送花来,都这样处理掉。”丽姿葩吩咐道,以往对这位伯爵她一直还是维持着礼遇,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借助到人家,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心中有团火。
“是,不过这封信不是他的。”女助手道。
“那是谁的?”丽姿葩微讶道,不过她随即脸上又生出不耐,甚至隐藏着一点厌恶,即使不是哈迪伯爵的,那也多半是另外哪位追求者的。
“是…….”女助手快速的扫了一眼粉红色信封上的通用文字,“是来自外国的信,写信人自称是撒克逊的维兰达子爵。”
“维兰达?”丽姿葩听到这个名字,意外的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奇诡万分,女助手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维兰达?”丽姿葩有些激动的抓过了信封,随意的看了信的内容。
然后在女助手惊骇的目光中,她撕碎了这封来自维兰达子爵的邀请信。
维兰达,这是丽姿葩多年前想忘记,带给她困惑、悲伤、背叛、难堪,甚至不得不远走他乡的人。
当然她与这个名字的故事,详细说起来很庸俗。
无非就是她在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个才在戏剧界崭露头角,刚刚有一点名声的小演员时,在撒克逊就遇到了英俊的维兰达。那时候这个男人还没有继承他叔叔留下的爵位,才只有一个骑士的名头,但是英俊、富有,举止得体。很容易就得到了丽姿葩的芳心。
之后,她们在一起渡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丽姿葩甚至偷偷决定放弃自己演艺上的发展,准备嫁给他,专心做他的妻子。为他生一大堆孩子。
然而,就和大多数庸俗的戏剧情节一样,这个男人背叛了她,为了继承叔叔的爵位,愿意接受叔叔安排的联姻,选择放弃她。
更无情的是,他担心她不死心,所以两人最后见面的那个夜晚,前一刻还是柔情蜜蜜,后一刻他就撕下了面具。将她打入了无底深渊,无情到让她立即从幽会的地点滚出去。
丽姿葩的倒楣还不止于此,在离开后一个月,她竟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但她无法见到他,只能贿赂了他的一个仆人,请他帮忙传递消息。
但她仍然没有见到他,相反等来的却是那个仆人带着几个人逼她喝下了药剂,于是孩子没了,并得到最后的警告。如果不离开,她会连命都保不住。
当她回到原来的剧团时,又发现人人都知道“她勾引英俊的维兰达先生不成功,现在自食恶果了。维兰达先生宣布再也不会见她”。
可怜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只好远走乡,被水仙花剧团的老团长收留,成为了老团长的义女,几年后老团长去世,临终前将剧团托付给她,而对感情早就失望彻底的她也决定再也不直接上台表演。而是专心致志成为水仙花剧团的经理人。
直至,越来越难以立足的水仙花剧团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了自由之城,在那里遇到了所罗门。
多年过去,她虽然仍然没有完全忘记那个害了她一辈子的人的名字,但是在某一个时刻,当她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充满了另一个人时,她忽然对维兰达的恨意减轻了一些。
那是因为之前的恨意中多少还包括着一些爱与回忆,而爱与回忆有多深,附带的恨也就有多深。
但当她完全移情后,她对他的恨就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无情,他的卑鄙,再没有那因为爱而产生的恨。
但是,现在这个名字再度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封信中,维兰达子爵祈求她的原谅,并声称当年的悲剧并非出自他的本意,而是他那已经死去的叔叔逼迫他干的。
在解释之后,他又绞尽脑汁的在信中回忆提了两人昔日的恩爱,并邀请她前去访问。
丽姿葩迅速的判断出这个无耻的男人应该是遇到麻烦了,否则不会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把以前的罪孽栽到他死去的叔叔头上,虽然他那位叔叔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他应该是在听说了丽姿葩的名字后,想办法证实了她就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女人。
丽姿葩想了想,随手拿起了一张信纸,用笔在上面写下了“维兰达先生,你的来信我已收到,提及往事,我想我应该多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
她从抽屉中找到一个信封,把这封回信装了进去,想了想,又捉狭的摸出一枚秘银币投了进去。
她出声唤来了女助手,然后把这封封好的信交给了她,吩咐想办法送给维兰达,既然他能把信送到这里来,那么自然也是有渠道送回去的。
“顺便帮我打听一下这位维兰达先生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丽姿葩随口补充了一句。
女助手一面收好东西,一面道:“这位维兰达先生是您的旧识吗?他的确好像是遇到了麻烦,这封信是他的一位忠实仆人千里迢迢从撒克逊赶来圣康坦的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