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监狱看守员给周力和岑忆昔送来了食物。
“我不吃。”岑忆昔看也不看,头埋在膝盖里。
“你不吃我吃。”周力缓慢地移动身体,刚刚周力吃了杨衡给的治疗的丹药,再加上封天神功的运转,身体恢复了些,腿估计能好,但胳膊就不一定了。
“你就不怕被下毒毒死吗?”岑忆昔没有抬头,小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周力艰难地够到菜盘。“他们要是想毒我,早就毒了。”
“刚刚谢谢你。”岑忆昔声音更小了,几乎耳语。
“没事,我主要是不想看不惯他的为人罢了。”周力又拿到了饭碗和筷子,把饭碗放到地上,吃了起来。
“我知道你在帮我,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我之前怎么对你的我心很清楚。”岑忆昔抬起脸,她的脸被监狱里小窗户上投射进来的光照着,虽然那个疤痕触目惊心,但那张脸却美的动人,凤眼厉眸,嘴角一颗黑痣,增添了几分美感和魅力,超脱世俗的美,却被一个疤痕打败。
但在这美与丑的矛盾中,她反而显得更加耀眼。
“你知道就好。”周力大口地吃着饭,这里并不向别的玄幻小说描述的一样,几天不吃饭都没关系,他在这里消耗的反而更多,所需的也更多,修炼,吸收灵气固然可以强身健体,但你需要的营养还是得要,这些东西可不是灵气可以弥补的。
“男人都是一根筋,别人对他的不好,只要不伤及底线,他都不会怎么在意的。”
“那如果伤及了呢?”
“你刚刚看到了,那个光头是怎么打我的。”
岑忆昔噗嗤一笑。
“你还有心情笑我。”周力从摆在地上从摆在地上的菜盘子里夹了口菜。
“现在很少看到光头了。”
“是吗?”周力一边嚼着菜一边说。“你知道清风寺吗?”
“不知道。”岑忆昔摇摇头。
“那里面全是光头,连女的都是。”
“我没怎么出过震灵国。”
“那你要多出去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周力停下来手中的筷子,专注地看着岑忆昔。“是不是觉得我说的特别有哲理。”
那可不,周力可自豪了。这个异世界是一个文化、精神匮乏的世界,无论是在宽度还是厚度上都比不上地球上最为博大精深,且源远流长的中国。
“确实,我看了很多书。”岑忆昔也专注地看着周力,她承认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了,脸颊也开始变红,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发现你好像做的比我好,不管是在诗艺还是为人上。”
“只是活得比你长而已。”周力暗自窃喜。
不过岑忆昔话风一转,“但我在某些方面也不比你差,我会变得更好的。”
“要不要这么强势,会没人要的。”
“我本来就不会有人要了。”岑忆黯然神伤。
周力才惊慌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些什么。
“你的伤疤怎么弄的。”周力小心地开口道,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
“被人烧的。”
“谁?”周力夹饭菜的频率加快。
“一个皇帝。”岑忆昔表情很平淡。
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周力却明白了很多事,他无言,他沉默了。
“我们组织最开始并不是组织,而是由群众自发的联合反抗,他们试图推翻皇帝的政权,建立自己的政权。但很显然,没有玉玺的号召力不足,可人们又不愿意生活在皇帝水深火热的统治之下。”岑忆昔轻声开口道。
周力坐进了听,移动的时候,胳膊被擦到,绑着的绷带松开,周力低头看,发现了一行字。
与此同时,岑忆昔还在讲,“后来,人们就想了个办法,他们与皇帝签了一个协议,打了败仗的皇帝没有选择的权力,就这样把实权让给了起义的领袖。”
周力朝监狱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看他,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拉扯着绷带,假装在试着包扎回去,但实际上眼睛快速地瞄过了那行字。
十二点整,我会带你们离开。
周力精神一振,有希望出去了。他细细一想,那个给自己包扎时那个胳膊上有黑色图案的男人,好像和自己有过一刹那的眼神交流,难道是他?
“周力,你在听吗?”岑忆昔露出了怒容,她好不容易这么和一个人袒露心声,可对方却在走神。
“你过来。”周力勾了勾手指。
岑忆昔撇了嘴唇,小步走到周力旁边。
“我跟你说。”周力突然靠近岑忆昔的脸蛋,后者头往后倒了些,“你干嘛离我那么远。”
岑忆昔红着脸,也不说话,把脸往前挪了一点。
周力很皮地对着岑忆昔的嘴唇靠近,然后突然转变方向,转到了她的耳朵边上。
岑忆昔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以前她除了沈松,从不靠近任何一个青年男子,可沈松也从未与她有过如此近的距离。
之前因为沈松的关系,她靠近和周力说话,那现在又算什么呢?
“今晚我们会被救。”周力没有急着退回去,而是接着说道。“现在,装笑,别被发现了。”
“哈哈哈,这个故事好搞笑。”岑忆昔很配合地笑了,明媚的笑容就如阳光一般灿烂,这是周力第一次看她笑,虽然她不是发自内心的,但看上去还是美艳不可方物。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周力跟个二傻子一样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以后要多笑。”
“哼。”岑忆昔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