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传庭怡然而去的样子,周显和坤兴面面相觑,孙传庭猜了个**不离十,就不知道别人能否猜到。
周显在这里忙着收买军心、谈情说爱,却不知朝堂上已经吵反了天。
“陛下!孙传庭残杀百姓四万余人,罪不可恕,臣请奏:将孙传庭碎尸万段!”阳武侯薛濂满脸悲愤,一副要为死难百姓出头申冤的架势。
“臣等附议!”永康候徐锡登、遂安伯陈秉衡等人也出列,他们的家丁偷着去抢人头,孙传庭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宰了十几个家丁,要是不把孙传庭弄死,以后还怎么在京师立足?
他们不仅附议还一个劲地给兵部右侍郎陈新甲使眼色。
陈新甲是兵部官员,此次奉旨随军出征代表兵部和皇上,监军高起潜被周显砸死后,陈新甲就应该有监督之责。
陈新甲心中也很矛盾,死那么百姓是真的,可不能都赖在孙传庭身上,鞑子也杀了不少,再者说,不杀百姓难道伸着脖子等死么?
陈新甲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保孙传庭,不为别的,孙传庭、卢象升、杨廷麟、周显、刘宇亮已经结成一党,后面还有个孙承宗,他不认为那些勋贵能扳倒孙传庭,出列道,“陛下,鞑子驱赶百姓为前锋,我大明将士也是逼不得已,如不反抗还要引颈就戮么?”
“战斗在后,抢功在前,阳武侯、永康候真是我大明的忠臣啊!”杨廷麟冷笑一声,出列道:“臣兵部职司郎中杨廷麟弹劾阳武侯薛濂、永康候徐锡登、遂安伯陈秉横先抢同僚之功,后因家丁伏法陷害孙传庭,请陛下将此三獠剥夺爵位,以正国法!”
“臣弹劾卢象升、孙传庭、杨廷麟、周显以兄弟相称,绕过军中众将密谋军情,结党营私!”薛濂冷眼看着杨廷麟,没什么比结党更让皇上痛恨的了,你们几个就等着下诏狱吧!
“如果以兄弟相称就是结党,请阳武侯奏请陛下废除三界伏魔大帝之位,捣毁庙宇金身,并掘汉昭烈帝、西乡侯与伏魔大帝之坟墓!”
沈迅恶狠狠地看着薛濂等人,别人怕勋贵,他们言官不怕,勋贵就是言官们刷经验的,平常实在没有弹劾的人,一样找勋贵开刀扬名立万,此时不喷更待何时!
这下说孙传庭等人结党的都闭嘴了,伏魔大帝就是关二爷,昭烈帝就是刘大耳朵,西乡侯就是张三爷,桃园结义千古佳话,万古流芳,他们的庙谁敢碰?
“绕过众将密谋的事总有吧?”张四知说话了,只要牵扯到周显他和薛国观要出头的,两个总督、一个郎中当大哥,必须把这竖子的羽翼清除!
“臣手刃一级!镇远侯世子顾名宪手刃sān_jí,尚不能与刘阁老、卢总督决断军中大事!请问阳武侯、永康候、遂安伯手刃几级,有何资格参与决断?”
英国公张之极出列反驳,把朝臣们都震撼了,勋贵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之间有隙,遇到大事也是共同进退,可张之极这一表态,象征着京师的勋贵不在是铁板一块,这是崇祯和文官们希望看到的,可对薛濂等人不啻于晴天霹雳!
张四知也没辙了,薛濂等人也闭嘴了,无论是以往的表现和决战的表现,卢象升和刘宇亮还真就看不上他们,连顾名宪都颇有微词,顾名宪在他们当中还算能打的,可哪次都让他先上,难道有本事就该死么?
今天杨嗣昌也不知怎么了,一直沉默不语,他是和周显有勾当,可和孙传庭、卢象升、杨廷麟都有嫌隙,甚至可以说是有仇,可他却一直不说话,连崇祯皇帝都觉得反常。
皇上和朝臣们不清楚,可杨嗣昌心里明白,他要是跟着弹劾孙传庭,那和周显的仇就真做下了,周显那竖子什么阴损的招法都会用。
杨嗣昌想的比别人多些,这也是皇上信任他的原因之一,从周显参与国家之事到现在,每一件事都做成了,无论代价多大,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才是杨嗣昌忌惮周显的地方。
而且前些日子京中的那两件大事,杨嗣昌相信后面也有周显的影子,他想收拾孙传庭三人,但代价如果是和周显结仇,不合适!
“杨爱卿,此事你认为如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杨嗣昌被崇祯点了名不得不站出来,张四知、薛濂、徐锡登等人也露出了笑容,杨嗣昌和卢象升、孙传庭、杨廷麟三人的矛盾人所共知,皇上点他出列明显是要收拾孙传庭么!
“百姓为敌所驱,两军交锋难免大量死伤,臣认为孙传庭所为并无不妥。”此言一出,张四知、薛濂等人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杨嗣昌会帮着孙传庭说话!
朝臣们也愣住了,杨嗣昌的言语超过了他们的思想,这个弯子一时间谁也转不过来,杨廷麟也愣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反驳之言,难道以前是自己错了?这杨嗣昌是自己人?不对,杨廷麟赶忙摇摇头拼命地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驱除。
崇祯也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杨嗣昌不党不群、公正无私、一心为国,这才是朕的好臣子啊。
薛国观挺不住了,只能自己出马了,“咳,老夫只问一句:此番作战是否救下德王朱由枢、郡王朱慈颖、奉国将军朱慈赏等人?”
不愧是未来的首辅啊,一下子就点中了孙传庭的死穴,失藩也是皇上最气恼的事。
“呵呵呵,”薛濂一阵冷笑,“孙传庭屠杀四万百姓,只救下三千七百多百姓,其他的都放过去了,任由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