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一见那男子,便立刻向着卫理鸿介绍道,“啊,卫大人,这位是我们瑞县好医馆的郎中,医术高明。”
一听“医术高明”这四个字,卫理鸿的脸色便沉了下去,现在他是希望来个不懂装懂的赤脚郎中,这么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只会坏事。
那郎中来到卫理鸿的身前,对着他行了一礼,“卫大人,失礼了,还请您将腿给我看看。”
卫理鸿犹豫着,见到那郎中眼里那带着几分猜忌的目光时,他便立刻咬牙,将腿伸了出去,那郎中立刻仔细检查起卫理鸿的小腿来。
卫理鸿此时心如乱麻,他真希望这个正在给他检查腿的郎中是个庸医,可惜,这个郎中的确是不简单,他仔细看了一会儿,便立刻起身,向着高大人与太子禀告道,“太子殿下与高大人,卫大人腿上的确有三个针孔。”
百姓们一下子动安静了下来,原本他们还有些举起不定,现在一下子都将怀疑的目光黏在了卫理鸿的身上。
卫理鸿见状,立刻向着高堂上的高杉说道,“大人,我方才也说过了,我的腿上有战场上落下的顽疾,需要针灸才能缓解,因此我这腿上有针眼,不能证明什么。”
虽然百姓们心里对卫理鸿的猜疑还是没有减少,但卫理鸿这理由,着实是找不到纰漏之处。
厉明昕的脸色也微微一沉,方才在唐绣瑾身上看到的希望,如今似乎又被掐灭了,他悄悄朝着一旁的唐绣瑾看着,却惊讶地发现她并没有就此失望,她那双眼睛闪烁着光,似乎卫理鸿的说法正中她的下怀。
唐绣瑾立刻向着高杉行礼道,“大人有所不知,小女子的银针可不是一般的普通针头,小女子师从奇人,一向喜欢用锥头针来为病人针灸,因此,小女子的小针留下的针孔与别人相较也有所不同。”
那郎中听闻此话,立刻又仔细地朝着卫理鸿的腿上看了看,果然,如那女子所说,那针孔着实是与平日的不同,那三个针孔的形状一致,皆是如此。
那郎中抬眸看了一眼卫理鸿,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连忙对着高杉说道,“大人,方才小人没有仔细看个清楚,现在能确定了,的确如这位姑娘所言,这针孔形状奇特,不是普通针所留。”
说罢,那郎中有些疑惑地朝着唐绣瑾看了一眼,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据小人所知,这锥头针似乎只有一人能够驾驭,难不成,姑娘您的师父是”
唐绣瑾眼睛一亮,不过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关于师父的事情,而且,师父早已经与她断了关系,她不想给师父带来麻烦,便立刻答道,“我师父只是个普通的游医。”
那郎中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一阵失望涌上了他的面颊,他了头,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这话一亮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这卫理鸿就是在说谎,人家姑娘都在他的脚上留下证据了,他却还在这儿抵赖,着实是为老不尊。
高杉也觉得唐绣瑾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至少,再也不用一直忍受卫理鸿那种高高在上令人不爽的颐指气了。
“卫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高杉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得意,他仰起头来,向着那个脸上隐隐有着几分慌张的卫理鸿问道。
卫理鸿紧张地咽下了一口口水,他还是粗心了,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这件小事,就是这么小小的伤口,现如今竟然也成为了让他伏法的证据,他有些不甘心。
“那又如何唐朝又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有这种锥头形的银针,我府中的郎中也有呢”卫理鸿从方才那郎中与唐绣瑾的对话中看出了些端倪,便立刻钻了个空子。
那郎中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他朝着唐绣瑾看着,将自己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大人有所不知,在我们陈朝,只有一人能够施用这套针,只可惜那人在很多年前就隐匿于山林之中了”
“那她怎么会”卫理鸿立刻打断了郎中的话,指着唐绣瑾的鼻子逼问道,“她方才都说了,她的师父只是一个游医,那样的师父,能是怎样厉害的人”
这话钻入了唐绣瑾的耳朵,她猛地拧紧了眉头,她师父可是容卫理鸿装的人说三道四的,她自然忍不下这口气,立刻答道,“我师父正是这位同行口中之人,这些年他一直都四海为家,作为游医给各地百姓治病”
那郎中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立刻向着唐绣瑾拱手道,“原来姑娘既然师承高明,在下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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