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笙和岑慕生去到疗养院的时候,疗养院一场吵闹,并且在舒笙爷爷的房间外面竟然还围着一堆记者,看到记者,舒笙的第一反应是意外和担心,岑慕生则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小声地安慰她,“别担心,一切有我在。”
他握着她的手慢慢走向那群记者,还没有走到跟前,他们就已经听到记者在不断地大声问房间里的人,“警察同志,麻烦透露一下吧,是不是这位老人害死了好心送他回养老院的高中生?”
“路面摄像头拍到的老人就是这位老人吗?”
“受害者的母亲知道这一情况吗?老人患有老年退化症,需要承担刑事责任吗?”
记者一连串的提问听得舒笙胆颤心惊,她的身体开始发抖,脸色苍白无血。现在不需要多问,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脚步越走越慢,她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记者,心里开始胆怯起来。
岑慕生举起了她的手放到胸膛处,很坚定地告诉她,“别怕。”
岑慕生牵着舒笙的手越过那群激动的记者出现在房间门前的时候,护工一下子就看到了舒笙。
他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眼神顿时亮了几分,声音雀跃地叫道,“舒小姐,你终于来了!你快来劝劝你爷爷,让他配合警方到警局协助调查吧。”
舒笙神情僵硬地朝护工点点头,这才看清楚房间里面,她的爷爷像是个孩子一样蹲在墙角里,低着头,浑身颤抖。
而爷爷身旁,有两位警察,一左一右地守着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劝着,“老人家,你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你镇定一下,跟我们到外面去说说话吧。”
而爷爷只是拼命地摇头,嘴里呢喃着,“我不走,我不走……”
看到那一幕,舒笙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自她懂事以后,她从来没有见过爷爷露出这种样子,他的不知所措,他的茫然害怕,全都像一根刺刺在她心上。
而门外那群记者,一听到护工称舒笙做老人家的孙子,都纷纷把话筒指向了舒笙,一个劲地问道,“舒小姐,请问你知道你爷爷害死了一位高中生吗?”
“请问你的爷爷是没有完全民事能力了吗?”
“请问你爷爷就只有你一位亲人吗?如果他不用负刑事责任,那你打算赔偿受害者多少钱?”
“请问你心里觉得愧疚吗,据说被害者是刚刚考取了名牌大学,还没有正式去学校报到就被你爷爷害死了,他来自单亲家庭,家里只有母亲,但如今他母亲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记者还在不停地提问,每一个问题都锋利无比,将舒笙钉死在原地上。
舒笙低着头,听着那些尖锐的问题,她的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动也不能动。
最后是岑慕生一把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才将那些疯狂的记者给堵在门外。
关上门后,他看了一眼舒笙,本就极差的脸色更是瞬间黑沉下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上青筋凸显,这些都说明了他此刻的愤怒是汹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