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休,王家琪的手终于不用连着输液器,她可以大动作地伸伸懒腰,乐得开怀。坐等着心电图监测的仪器撤走。
她捶捶颈椎骨,又捶捶后腰说:“哎,不是睡着就是坐着,骨头都麻痹了。”
这时,李妈带着些水果进来,一见王家琪能说能笑,便欢喜地摸摸她略带苍白的脸说:“小姐,小姐醒了。”
王家琪自然十分高兴。她还感恩,每次这种情况都有李妈。她仰头笑得灿烂说:“是!谢谢你,李妈。没有你每次的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就见阎王去了。”
“不准这么说!”李妈强颜笑着,“老爷以前就说小姐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要长命百岁。”
王家琪顿觉李妈的笑容里夹杂着忧伤与愤懑,便深思了半刻:昨晚李妈抗命,白彩玉对她加以管束才对,这个时间她跑出来不对劲。
她握起李妈的手试探地问:“李妈,我不是说过没事你不要跑出来吗?免得被白彩玉抓把柄,你怎么又不听话?”
说时迟那时快,她拊起李妈的袖子,只见一块块瘀痕。
唐可可看着李妈粗糙的双手挂满红色的斑斓,不禁寒栗。
李妈咬着牙,五官顿时拧成一团,轻轻呻叫一下。
王家琪紧张地追问道:“白彩玉见你出手救我,见我死不去就虐待你,是不是?她拿你出气是不是?”
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膛不断起伏,连检测仪上的脉搏显示也不断加快。
唐可可立刻上前抚着她的背说:“家琪姐,你冷静点。”
李妈则泪眼汪汪地说:“小姐,不必为我义愤填膺。我皮粗肉厚,这点小伤不碍事。我真的是被差遣到附近买点东西,顺便来看看的。见你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这时,讽刺的话语声在门口响起。
“好一段主仆情深,才一点小伤就要对方肝肠寸断,把我感动得潸然泪下了。”
病房里的三人瞬间看向门口,只见白彩玉和王凤翎母女俩站在门口,慢慢地拍着手掌,阴鸷又讽刺的眼神让王家琪恨之切之。
王家琪虽然精神不错,但仍然脆弱,唐可可扶着她俯身低声道:“少奶奶,切勿动怒。”
王家琪眨了眨眼,冷冷道:“你们来干嘛?”
王凤翎嚣张道:“哼,可笑,这公众地方我们就不能来了?”
白彩玉则伸手拦住了女儿说:“哎,女儿啊,要有礼貌点,毕竟在病床上的是你‘姐姐’啊!”
她故意强调着“姐姐”两字,王家琪听着倒是讽刺,她且不回话,让她继续演下去。
白彩玉缓缓上前,眉头稍稍一眨,嘴角微微上扬说:“怎么?好歹我也是你的当家主母,你得叫一声‘妈’,我来看一下昨晚匆匆进了医院的‘女儿’也不行吗?”
王家琪嗤之以鼻,说:“那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像你们这样满身珠光宝气的,怎么可能是我的亲人,你认了我也高攀不起啊。”说罢,还不忘淡定地微笑。
见王家琪不服软,白彩玉又把气撒到了李妈身上,转眼道:“哟,差点忘了李妈也在这?我是要你出来买东西,没批准你来看小姐啊。”说罢,眸子一低,“凤翎,叫人进来。”
只见外面两个大汉疾步进来。
白彩玉一声令下说:“带走!”
两个大汉便对李妈左右夹攻。
王家琪厉眼一瞪,咬着牙冷冷怒道:“谁敢?”
“小姐!”李妈霎那担忧,她最怕王家琪今次得罪了白彩玉,又会发生什么事。
王家琪只是不露声色地眨眨眼,让李妈迷糊了。
她继续昂首冷眼看着似乎高高在上的母女俩,不卑不亢道:“谁敢在我面前动任何一个人我就让秦曦宇扭断他的手。”
两个大汉立刻退避三舍。秦曦宇的恶名,他们没人不知。坊间都传他为人霸道蛮不讲理还暴力。
王凤翎立刻抢话:“王家琪,你算哪根葱,敢恐吓我们?”
王家琪总算松了口气,她自嘲一下说:“对,我确实不算哪根葱!”
她继而哂笑着看着那母女俩说:“但不要忘了,虽然我的**上还是姓王,但我是被你和王立基‘卖’到秦家的人。昨天秦曦宇对我是什么态度,你应该知道的!”
说罢,她依然直直瞪着白彩玉。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她也不怕跟白彩玉摊牌,秦曦宇有多“疼”她。但她也是在赌,她并不知道秦曦宇是否见过白彩玉,她赌的是秦曦宇和她一样痛恨白家的势力。
白彩玉蓦然一怔,想起昨晚秦曦宇的一举一动,便忍下这口气。
此时,病房又走进一个不速之客,王家琪循声望去,几乎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