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看守所内,灰暗的会见室四处都是铁架子,里面还站着狱官。
王立基见了那两母女便一脸不屑,说:“立基,您信我,凤翎真的是你的女儿,你不能看着她就这样前途被毁。我坐牢不要紧,她不能这样跟着我坐牢,你想想办法吧。”
王立基怒道:“证据确凿我还有什么办法?”他瞪起怒眼,双眉竖起,“你还敢说那个野女是我女儿?我爸会对我说谎吗?那份鉴定书难道会假?”
眼看王立基似乎铁了心,她便用疑点攻击。她咬着牙,压低声韵说道:“王立基,难道你没有怀疑,为什么那份鉴定书会在秦曦宇手上吗?当年你老爸那么痛恨我,说不定他伪造出来准备赶走我呢!”
王立基内心不禁动摇了一下,脸色开始沉下来,想:这些确实是疑点。
白彩玉见他开始动摇,便继续攻击他的疑心,说:“你想想,秦曦宇为什么当初握在手上的时候不说,偏偏要王家琪远走高飞的时候再跟你说?你看看你知道后做了些什么?八千万完璧归赵,一穷二白!你被秦曦宇骗了。”
王立基不淡定,正因为他容易动摇,王老头子才把琴行大权交给了王家琪。厉害在于帮他相中了一个“魔头”丈夫。
王立基捏了一下双拳,问:“说这么多,想怎样?”
白彩玉嫣然一笑,说:“我听说,有受害者的求情,会获得减刑什么的。我不求我会减刑,只求凤翎能提前出狱啊,她前途漫漫……”
王立基皱了一下眉头说:“我考虑试一下,你们别再闹着要这要那的,这里是看守所不是自己家,注意一下言行。不然可以减刑也变成加刑。”他心里疑惑,但也矛盾。
随着狱官的提醒,二人再次分道扬镳。
王凤翎见母亲回来,赶着问:“怎样?他怎么说?”
“会考虑就有希望。”
当王立基走出看守所,看到秦曦宇顶着烈日站在车外时,惊愕之际就隐隐心慌。刚才,白彩玉才说到他别有居心,现在又对自己好得反常,王立基开始怀疑是不是跌进一个局里面。
他走向秦曦宇,笑容可掬地问:“贤侄怎么在这里?”
“特意前来等你的,伯父!”离婚了,就改口吧。
王立基的心瞬间高高悬起,没有正确反应下只能反问道:“特意等我?”
秦曦宇点点头,说:“有人说伯父欠家琪二十八个生日,不希望家琪和伯父一生都是仇敌。今天打算帮家琪补过生日,邀请伯父列席。”
“我?”王立基摇摇头,“去来找骂!你又不是不清楚她的脾气,爱恨分明。二十八个生日,意味着什么?我二十八年都没管过她,岂会一次补过生日就了了恩怨的呢。”王立基只觉得有这个想法的人简直天真。
“可是,有比没有好,去了比不去好。她们的乐队已经提出了跟我们学校解约,相信很快就回奥地利。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再回。”
话至此,深陷矛盾的王立基如同抓住先机。追问:“他们要回去了?什么时候?”
“不清楚,下星期谈解约的事情,谈好就走。时间匆匆,相聚时难别亦难。”王立基从不发现“西城恶魔”也有这样的文学造诣,说话如此动听。
秦曦宇转而问:“对了,为什么来这里?”
“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看看她们母女俩有什么需要的啊。”他说得轻描淡写,秦曦宇却隐隐觉得不安。
秦曦宇疑问:“她们骗你这么多年,害你变得不仁不义,你还顾这份‘假恩情’?”
王立基忽然貌合神离,转而说:“不说这,不是去跟家琪补过生日吗,快去吧!”
且不管亲子鉴定的种种是真是假,有机会求她“开恩”也是好事啊。然而,事实是王立基想得太天真。
本来,段希晨都把一切准备好,也说服了王家琪。但王立基带着一盒樱桃上前时,那说话却让全场人大跌眼镜。
他吱吱唔唔地说:“听他们说,你喜欢吃樱桃,我一直不知道。既然帮你补过生日,更不能少了。”旁人听着总算暖心。只是下一句,就女佣们听了也心寒。
王立基鼓着勇气说:“家琪,彩玉母女俩都在看守所了,能不能看在我份上,帮帮她们?让她们早点出来?”
王家琪随着声音方向,凭着感觉,把那盒樱桃一手扒到地上,咬牙切齿怒道:“我一回来就生命垂危,是谁害的?你还为这对骗你二十几年的母女求情?你这份大礼我真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