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希晨所说的,王家琪又何尝没想到?就昨天被丢在医院,她就明白,就算秦曦宇心里因为某些原因开始有点在乎她,那也如梦泡影。
她每每想到秦曦宇和李倩瑶粘在一起,心里都会起疙瘩。却又管不得骂不得。不是没有勇气,是根本没权。自己站在秦家少奶奶的位置根本就理亏了。备受惩罚是应该。
她貌合神离,咽了咽喉咙,不说半个字,纵使想起来满心委屈。昨晚的委屈依然在心。
她深呼吸一下说:“小希哥哥,我不管,我现在就是需要律师。可是我没钱也没人脉,唯有你来帮我了。”
“懂的。丁伯纳伯爵的外孙女,我还怕你还不起我那点钱吗?”
王家琪一脸感激道:“谢谢!”她转而郑重说:“今天说的,我们三个知道就好,不能再让第四人知道。尤其是秦曦宇,就算他还有良心,可是他的宗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让他知道我流着伯爵世家的血,我更加走不得。”
段希晨也点头同意说:“当然!姑妈也不会说。”
王家琪又顿觉不对,她说:“哎,不对啊。二婶是音乐界的翘楚。你都知道丁伯纳世家的标志,她没可能不清楚。我妈留下的琴是她修的,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跟我说?”
“或许她也有自身的难题。她也一直在帮曼多找你的踪迹。她不告诉你一定是有苦衷,你不必介怀。我有空问问她。”段希晨回答得牵强,让王家琪有点不安。
“就是,怎么说二夫人也是秦家的媳妇。听你们这么说,那个什么丁伯纳世家对秦家是把双刃剑,她纵然对你再好,但还是要帮着秦家考虑的啊。”唐可可也说得头头是道。
“罢了,只是那颗戒指秦曦宇昨天见过。得把它当一般遗物收好才行。爷爷除了把戒指留给我,还留了很多东西给我。我想,除了处理掉那八千万的债务,爷爷还想我清理门户。”她蓦然低头,“而且我觉得,很多事都发生在一个时间段里,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
“我想在离开秦家的计划里,加上一项任务。当年王家琴行初开时,奥地利丁伯纳世家是有投资的,而且和妈妈的个人股份合占将近三成。我想,琴行里那台价值四千万的竖琴就是当时和谐的写照吧。可是,变更纪录显示,二十多年前,股权出现了大变动,丁伯纳世家也全权退出。便宜了姓白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眼眸不禁深沉。
“确实挺奇怪的。不论是你外公或是你舅舅我都见过。他们是很固执的人,也很强势。钱丢进去,得到了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放手撤离。你爷爷的琴行,确实丢得离奇。这二十几年的事,估计你还在襁褓之中,你怎么去翻案?”段希晨问。
“爷爷给我留下的不仅仅这份记录。或许他想说,这些年,他和王立基都活在了白彩玉那家子人设计的局里。”王家琪一手抱胸,一手微微握拳,承托着下巴,试图把保险箱里的东西都联系起来去想。
段希晨问:“你想什么了?”
“乱想而已。”不敢肯定的事情她说不出口,她抿抿唇说:“今天就先这样吧,很高兴这么多年过去能与你再相遇相认。找好律师通知我,我就会来教室。”
“嗯!”段希晨点点头,他问:“对了,我们是不是之前也见过?”
王家琪挑眉,饶有意思地反问道:“你说呢?在哪?说说看!”
段希晨双手插在口袋里,清了清嗓子说:“在机场见你那一霎似曾相识。听了你的名字就往事涌上心头了。那个似曾相识嘛,应该是某个大学的演出里头。至于往事,不用说了,小时候每件都是经典。”
王家琪扑哧一笑说:“对啊,可惜,大学的时候没相认。不然,我才不会被逼婚到这个鬼地方。毕业以后就带着‘小蝴蝶’加入你的晨曦乐队,从此环游世界。”
“听你们这么说我也想快点环游世界了。”唐可可满脸羡慕。
王家琪笑了笑,说:“不过说起来,小时候那个蠢事,真的忘不了。尤其是小蝴蝶箱子上那只涂改液画上去的小蝴蝶。每次看到,除了记起妈妈,就会想到你冲出来认罪的模样。”
“你还好说,那把小提琴是师父的命。我后来才知道那把琴是曼多亲手做的。还好你是在琴箱外面画蝴蝶而已。弄坏了一根弦的话恐怕就不仅仅是打手板了。”段希晨笑了笑,想起往事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