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萱萱说得也不是道理,苏凝点了头,没说什么。
只那铃儿与冬儿聊得兴奋,像她们这些人,都是不能随便出府的,在府里都快闷坏了,碰上哪一日能出府游玩的那是要提前兴奋好多天。
喝着热茶,苏凝问起府里被盗的事。
叶萱萱摇着头:“那盗贼未找到,而那个造谣的下人被父亲赶出了府,二姐姐气极在发脾气呢,也能理解,毕竟二姐姐丢的物件最多。”
苏凝不解问:“府里遭贼那么厉害,竟无那歹贼的线索吗?”
“并无,实际上遭贼时间该在半夜,却是等到天鸣才发现,这歹贼该是多大本事?竟是守卫森严的叶府来去自如,也正是因为如此,闹得这府里人心惶惶。”叶萱萱皱着眉,担忧道。
苏凝惊讶,心中不觉有些怪异感。
叶萱萱继续道:“说到那可惜的是二姐姐和母亲处,丢的都是些贵重东西。”
苏凝点了头,又问道:“舅舅报案了吗?”
叶萱萱摇了摇头,苦笑道:“父亲说若是传出去,怕是要给整个长安城笑话。也下了死命令,若是哪个漏了话出去便给杖毙。”
堂堂叶府竟遭贼偷盗,还损失惨重,可不是个笑话?苏凝心中觉得好笑又是苦涩。
何时,那古人里常颂的天子脚下的繁华长安,竟也是囚笼,囚着的那些面子,身份,官势,而被囚之人只为虚荣快感而乐。
叶相毅,贾氏便乐在其中。
叶萱萱留的时间不长,不一会,便被唤走了,临走与苏凝约好腊八那日一同出府游玩。
苏凝拒绝不过,方答应了。
铃儿很欢喜,一整天缠着她问:“小姐,我们可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
“这长安城腊八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习俗,要不要去打听一下需要什么好提前准备。”
“也不晓得那日有没有放花灯吗?若是有便是太好了,我要给我爹娘放个许愿灯。”
苏凝被她缠得不行,那捧着半天的书楞是没瞧进去。
最后无奈着:“你拿主意便好,一切不必问我意见。”铃儿才应着出院了。
瞧着那一蹦一跳的身影,苏凝摇了摇头。
静谧的夜里月华如水,院里的风甚凉。
苏凝站在竹下,昂首神色安逸的望着皎月,身上只着了那单薄的青衫,微散的乌发在月下飞扬,
而那皎月落于她眸底,是清冷的亮。
“小姐!”
铃儿的惊呼声:“这么冷的天,大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会着凉的。”
语落时,那厚厚的披风披上肩,裹了冰冷的身子。
铃儿一把抓过苏凝的手,裹在手中搓了搓,那手如冰冷:“小姐!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苏凝侧过头望她,眼底是那看不清的情绪,她微歪头,似在上下打量着铃儿。
铃儿抬首对上她的视线时,一愣,苏凝的眼神很奇怪,很亮又很沉重。
“你怎么了?小姐。”
苏凝没有应声,移了落在铃儿身上的视线,又昂首望着悬挂在夜空的月,那冷冷的月色在她脸上洒了一层寒。
突然,她开口:“今日是几号?”
她的声音也颇是奇怪,发音时有些暗沉,带着轻柔却没半分柔意。
铃儿虽不解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答:“还差一半个时辰才是子时,今日该是十二初五。”
苏凝垂头,低喃:“十二月初五……”
“是啊,怎么了?小姐?”
苏凝抬头看她,弯唇一笑:“没事了,回去睡吧,我也回去睡了。”
铃儿虽有疑惑,但还是点着头:“对,回去睡,这外面太冷了。”
转身要入屋时,苏凝突然停下,回首望着那墙角边上那露出头来的几点红,厌恶的皱了眉:“明儿将那伸过来的梅花枝剪掉,剪掉后扔回墙的那一边。”
语落后,便收回目光踏进屋,听着苏凝冷冷的声音,铃儿一愣:“啊?为什么啊?小姐不是挺喜欢的吗?”
“我不喜欢。”
说完,苏凝就将门关上,铃儿站在门外呆住,关门前苏凝的眼神不似往常的柔和,是那漠视。
屋里的灯很快便灭了。
冷风一吹,铃儿站在门外打了一个哆嗦,不再多想回了屋。
屋里的灯一灭,便是是那月光偷偷透过那窗落入屋里,照亮了许些光亮。
苏凝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手搭在身前,她闭着眼,眼皮微颤,好一会,她才睁开眼,是湿漉漉的水眸。
她鼻翼微张,低低的喘息声,好一会,才缓缓斜眸看那半暗半亮的房间,那月光洒得一地寒冷。
微松了口气,她才缓慢的收回视线,正欲起身时。
顶上一声轻笑,苏凝双眸一抬,映入眼帘的是那头垂下来的长发,苏凝瞬间张大的瞳孔,和那未来得及发出的尖叫声,那个身影就朝她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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