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朱三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本属于他的匕首占为己有,还肆无忌惮地评头论足,完全视他如无物,气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一招啊!仅仅一招他就落败了!突破筑基时有多么的踌躇满志,现在他就有多么的失落沮丧。
李旭这才记起还有一个朱三要处理,“你输了,按你的说法,现在你是贼了。”
该拿朱三怎么办,李旭心里并没有成算,只好向林原求助,“师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原道:“刚刚你不是说抓贼是城主府的事吗?就把他们交到城主府就好了。”
这枫林堡中虽然朱家权势滔天,但也不得不看城主的脸色行事,因为城主是由玄真观指派的,代表着玄真观的脸面,枫林堡中的修仙家族再强大,在玄真观面前也只得俯首称臣。
朱家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就出自玄真观吧,要是早点知道了,可能就不敢上门来挑衅了。
李旭居高临下地看着朱三,“你是要自己走着去,还是要我帮你”
朱三一条腿被李旭一棍子打断了,站着都困难,哪里还能走,但他也是倔脾气,冷哼道:“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会走。”
试着支起身,用完好的那条腿着力,站是站起来了,但一走动,伤腿受到压迫痛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朱家的其他人,包括朱七在内,一个个像傻了似的站在那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是他们家的三少爷败了吗?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不是说三少爷已经是筑基修士了吗,怎么在别人手下一招都走不过?筑基期的修士难道不应该是极厉害的吗?难道他们家出了一个假筑基。
“还不扶着你兄长!”林原瞪了朱七一眼,由程牧引路向城主府走去。
她根本就不担心朱家的人会偷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道理朱七不一定懂,但朱三肯定知道。
想想朱三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亲兄弟,帮不上忙不说,还成天给他惹事拖后腿,也是倒霉。
不过,她不也摊上了程牧吗?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枫林堡的现任城主姓魏名爽,看上去四五十岁,实际上却年近百岁了,面容和善,却不失精明能干。
他如今是筑基后期修为,多年来修为停滞不前,因此自觉金丹无望,便自请到枫林堡当城主,也算是坐镇一方的土皇帝,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听到城主府的府兵来报有人抓到盗贼来报官时,魏爽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找赵师爷去,这等小事不要来烦我。”
赵师爷是魏爽的得力助手,平时城主府的一应琐事都是他在处理,魏爽只负责在重要场合露个面就行了。
府兵退下去,没多大功夫,赵师爷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城主大人,恐怕还是要你亲自出面才行,来人说是来自玄真观,那不是你的同门吗?”
师门来人了?
魏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仔细想想自己这些年该孝敬的孝敬了,该上贡的上贡了,似乎没有令师门不满的地方,这才慢悠悠地对赵师爷道:“既然如此,你且随我一起去看看。”
城主府的大厅里,林原与李旭、程牧好整以暇地坐着喝茶,朱七扶着朱三站在堂下,不一会儿就东倒西歪。
“让我哥也坐会儿吧,他腿上有伤,支持不了多久。”朱七可怜兮兮地哀求李旭。
李旭就拿眼睛去看林原,见她点了头,就开口道:“那就让他坐下吧,虽然你们是贼人,但我们都是心软的人,最见不得人受罪。”
程牧这一边听着,险些笑出声来。
朱七唯唯诺诺,心里却将李旭骂开了花,他要是心软,这世上就没有恶人了。
本以为程家小子的靠山是个孑然一身的散修,谁知竟是玄真观的弟子,这下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魏爽走了进来,笑呵呵地道:“听说有同门到访,几位都是”他一进来就觉得大厅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只是怎么回事?
林原站起身来向魏爽行礼,“魏师兄,在下林原。”又向他介绍李旭,“这位是李旭李师弟。”同时拿出玄真观的弟子符牌证明身份。
魏爽见两人都在筑基后期的修为,不由感叹新人辈出,面色越发和蔼了。
三人见了礼,分宾主坐下,魏爽才问:“两位师弟妹前来,可是师门有什么指示”
林原忙道:“魏师兄不要误会,我们这次前来是因为私事来叨扰师兄的。”
“哦”魏爽身子前倾,摆出倾听的架势,似乎很感兴趣,“若是在枫林堡里的事,找到我这儿可算是找对地方了。”
林原于是把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当然,那些她的猜测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对方也很可能是玄真观的人,说出来反而让魏爽为难。
魏爽听了,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朱三,“你也算是枫林堡的天才了,竟然这样是非不分,朱家是想在枫林堡只手遮天天吗?”筑基后期修士的威压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朱三只觉得全身骨骼都在咯咯作响,身体沉重得喘不过气来。这就是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的压制,他以前还隐隐有瞧不起魏爽的意思,觉得他这个城主完全就是到枫林堡来养老的,除了安逸享受什么都不会做,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想想也是,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作为,但在枫林堡几十年并没有出什么差错,这样的城主怎么可能是无能之辈?
朱三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