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安阳王府。

邢顾言收到消息匆匆赶回来,到清风院门口只见里面都是人,一个个紧张的望着紧闭的房门,甚至有丫鬟在啜泣着抹眼泪。

他心里咯噔一下,抬脚急切地走了进去。

“你可算回来了。”倚在墙上浑身湿漉漉往下滴水的云睿忙直起身子,眉头紧蹙语气愧疚地道:“对不起,是我一时疏忽……”

邢顾言眼里寒光乍现,一瞬之间蒙上一层冰霜,让云睿本就觉得微凉的身子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道:“你先别担心,大夫在里面诊治,喝进去的水已经吐出来了应该……不会有事……”

他说的有些心虚,毕竟已经是秋天,整个身子完全浸到水里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都受不了,何况一个柔弱的女子……

邢顾言仿佛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猩红着双眼艰难的挪动脚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孙妈妈和青萍紫烟三人守在床边,一边捂着嘴轻声落泪,一边紧张地看着大夫为叶冬阳把脉。

听到开门的动静三人齐齐转头看了过来,看到是他,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哽咽,福身行礼,默默往床旁边让了让。

邢顾言目光紧紧地落在床上人儿毫无血色苍白无比的脸上,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走了过去。

恰在此时大夫也收了手,起身恭敬地退到一边去,看到邢顾言双眼猩红面覆冰霜的样子,他战战兢兢地想着该如何说出世子妃的实际情况又能不让世子爷怪罪迁怒自己……

邢顾言站在床前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儿看,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出声问道:“如何?”

他的目光依旧一刻不离看着叶冬阳惨白的小脸,脸上有心疼有自责也有隐忍的怒气……

大夫看了他一眼就立马低下头去,硬着头皮道:“回世子爷的话,世子妃……情况不大好……”

邢顾言猛的看向他,目光似锐利的毒箭,带着势如破竹的威力。

孙妈妈三人也都面色一变,看看躺在床上的叶冬阳才又看向大夫,茫然的仿佛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

紫烟颤抖着嘴唇问道:“大夫,你把话说清楚,世子妃到底怎么了?”

大夫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才哆嗦着唇道:“虽然三公子已经为世子妃做了急救措施,但世子妃并没有完全吐出喝进去的水,还有积水残留在体内,只怕很容易引起感染……加上身子受了寒,已经引起高热,若是明天早上前还不能退热,只怕……只怕……凶多吉少……”

一段话说完,老大夫后背的衣衫已经全被冷汗浸湿,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处,拱起的双手止不住的抖动着。

孙妈妈三人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哭泣,眼泪直往下掉,看着老大夫恳求道:“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世子妃啊,您一点有办法的是不是……”

老大夫不敢吭声,他没有把握啊……

邢顾言像是才忽然反应过来般,在床侧坐了下去,抬手轻轻地去触碰叶冬阳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仿佛摸着易碎的无价之宝。

过了半晌,他才又看向一直弯着腰的老大夫,语气平静地开口,“先给她开药,我让人请太医。”

老大夫忙点头应下,走到桌前开药方,不是把世子妃的生死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就好,况且多一个人能让世子妃醒过来的几率也大些。

邢顾言又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她”就出了房门。

门外守着的众人听到房门的响动,都不由紧张地上前两步。

云睿一看到邢顾言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好,“她……怎么样了?”

认识邢顾言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双目猩红而带着锐利,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雄狮,随时都能将眼前的人撕碎……

然而邢顾言终究还是那个邢顾言,他出口的声音依旧透着沉稳,“跟我进宫!”

云睿二话不说就点头跟了上去,完全不在乎身上的狼狈。

两人各骑了一匹马,一边向着皇宫疾驰,云睿一边禀报着叶冬阳落水的情形。

“……她原本应该不打算上船的,可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玉清菡从水榭楼阁出来上了同一条船……没一会儿那个玉清菡自己跳进了湖里……我以为她是要诬陷世子妃就没太当回事,可没过一会儿就听到颜儿她们喊世子妃也落水了……”

邢顾言担心上次荷花宴的事情重演,让他以探亲的借口进宫,注意水榭楼阁那边的动静,若是叶冬阳有事便可以立刻出宫通知他。

小姐们上船之后他就躲在湖边的一颗树上,方便将湖上的情形收入眼底。

看到玉清菡主动跳下湖,他只轻蔑的嗤笑了一声,以为她是要栽赃陷害叶冬阳,便没当回事,反正他是目击者,到时候出面证明她在说谎就行。

然后他睡意袭来便靠着树干打盹,迷迷糊糊地忽然听到颜儿她们的声音,急忙睁开眼,就见叶冬阳的那条船上空空如也。

他也顾不得对水的恐惧,下了树一头扎进水里。

幸好叶冬阳落水的位置距离岸边很近,他没怎么费力便将她救上了岸,因为有满池的莲蓬和枯败的荷花遮挡,加上别的小姐们都到了湖中心,所以竟没人发现他。

他也顾不得通知颜儿她们叶冬阳已经被救起,第一时间就带着叶冬阳出宫来了。许是路上太过颠簸的缘故,她自己吐了好些水出来。

他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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