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众人都是醉的东倒西歪,有些人当场就呼呼大睡起来。伏莲韵还勉强有一丝意识,硬撑着,向众人告辞,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回堂庭峰。
山中夜色极美,又有结界保护弟子安全,就算一个人,她也没有再边界夜晚出巡那般害怕。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清风微微拂过她的脸颊,昏昏欲睡,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还没到家,还不能睡。隐隐绰绰,看见一月光仙人由远及近踏云而来。
那绝美的脸上有着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微微皱眉,扶住她,“一身酒气,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咦?这仙子的声音真好像师父啊。”伏莲韵含含糊糊的说道。
“说什么胡话,你是连我都不认得了吗?”珟戈暗自觉得好笑,平日里恪守礼教的小徒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师父长得真好看。”伏莲韵打了一个酒嗝,立马分享今日聚会的闲谈,“师父,为什么大家都说师父好看却记不住师父的容貌呢?我明明就可以记得很清楚。”
珟戈无奈摇摇头,刚刚匆忙束起的青丝,却又散了,此时他也无暇顾及,“看来喝的还真不少,走都走不稳了,还是我来背着你吧。”
说着,也不待伏莲韵反应,一把将人背了起来,背着便解释道,“这是功法未成的反噬,虽然是反噬,可这净空咒的反噬却是免了些容貌的麻烦,等你大比结束,这净空咒成了,反噬就自然而然会消逝了。”
顿了一下,干咳一下,“至于你为何记住,约莫是因为我们灵力相同,这反噬的影响无法波及你吧。”
“哦。”伏莲韵听着有点晃神,可身体没什么力气,脑子本就不清晰,此时有了依靠的地方,就安安分分的将头枕在珟戈的后背上。
师父的后背暖暖的,宽厚,可靠,就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可以一剑划破乌云血域,一脚踏碎炼狱险峰,将她从万人坑中救出。
而她似乎,什么都还不了,眼睛微红,鼻头发酸,“师父,对不起。”
珟戈不明所以,听她情绪不稳,便轻声细语的问道,“怎么了。”
“都是我,都是我,明明师父将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为我修复经脉,还收我为徒。但为何,为何会有姻缘线这个东西,还闹得众人皆知,是,是弟子,让你染上了污名。”
珟戈从没想过这流言蜚语竟然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让她一直压在了心底。
“姻缘线之事怎能怪你,况且我不觉得那是什么污名,这世人总拿自己的仁义道德去标榜,区区姻缘线,何必在意那些有的没的。我并不在意那些。”
“云燎仙人是没有污点的!”伏莲韵轻锤了一下珟戈,谁都不能说她的师父!就算是师父自己都不行!
“莫要被世俗所束缚。”珟戈缓步走着,“姻缘线就姻缘线,流言蜚语便流言蜚语,这有什么关系,若有人欺负你,我会打回去,若有人诋毁你,我会让他永远闭嘴。”
伏莲韵忽然咯咯咯的笑了,“师父,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像名门正派。”
珟戈见她破涕为笑,语气也轻快了几分,“我可从没有说过我要当什么劳什子名门正派。”
“可师父是云燎仙人!修仙界的第一人啊!”伏莲韵自豪的仿佛是自己有了这个名号。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终有一天,会站的更高,立于九重天之上。”
“九重天?师父当我是神吗?师父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师父也是神吗?”伏莲韵笑起来眼睛都亮晶晶的,不谙世事的样子让珟戈却心中剧痛。
对啊,他为何说这样的话,为何总是有不知名的情绪控制着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他心中忽然绞痛又是怎么回事,看来心魔未除,还需闭关。
“怎么会,神是需要神骨的啊。”珟戈收回思绪。
“若是神失去神骨会怎么样?”
“神怎么可能失去神骨,身为神,须心甘情愿用补天石将血肉一点点抹去才能剔除神骨,若是要承受住这种疼痛,就算是神也怕是要魂飞魄散了吧。”
是啊,又有谁会愿意受这样的罪,何况是神。
“那定是特别喜欢的人或者特别敬重的人。”伏莲韵下了定论。“若是我有神骨,为了师父剔上个十个八个都不在话下。”
珟戈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没想到小莲韵已经会给师父灌**汤了。”
“真情实感!”伏莲韵郑重其事的重复道。
“好吧,算是真情实感。”珟戈勉为其难的应了。
“真的是真情实感!”伏莲韵急躁的强调,“师父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珟戈未回答,心中却也明了,伏莲韵的赤子之诚,他是分毫都不会怀疑的。
伏莲韵对他的感情,是没有任何目的性的,而他又何尝不一样,无关于姻缘线,无关于情爱,无关于恩情,无关于慈爱,无关于灵力,无关于身份地位,只是看着这个人很快乐,自己也很快乐,想把这辈子所能给的好,都献给她。
只是因为想对你好,才对你好罢了,别还我什么,我什么都不需要。
云霄大比又继续开始了,第二回合的比试按照惯例依旧是小组比试,组队是由抽签决定。这抽签纯粹就是看命的事情,两人一组,抽到谁都有可能。
伏莲韵前日喝了酒,醒来却没有一点头晕脑胀,自知定是师父帮忙排出了酒气。记忆里的她应该是被师父背回来的,思及此处,不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