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小的红线如此脆弱,只在月光下时隐时现。待珟戈想要伸手去握紧,却眼睁睁看着那红线在月光下隐去。
“喂。”感觉这事情颇为诡异,随手摸了一下伏莲韵的额头,发现已经不再滚烫,下意识的想要与她说说话。说来也奇怪,就算知道她病着,也忍不住想要听见她的声音,想要知道她手上那红线是什么。
这女人,该不会是给他中了什么蛊吧?
在烛光下看着她的侧脸,摸着自己不断跳动的心脏,珟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想要狠下心将眼前的罪魁祸首摇醒,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忍心,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发,又站起,在营帐中焦虑的来回踱步。
最终,他自暴自弃的仰躺在软塌上,侧着身子,看着伏莲韵,看着她的侧脸,均匀的呼吸,清秀的眉眼。
天蒙蒙亮,伏莲韵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左手,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转头,却看见软塌上,一绝色男子披散着头发,衣襟大开,露出性感的锁骨,衣服散着,带着一股慵懒与颓废的美感,如同一朵荡漾在清泉上的墨莲,带着致命的诱惑,又含着让人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纯净。
这样妖孽的珟戈,伏莲韵是从未见过的。饶是她已经渐渐习惯了珟戈的容貌,此时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身体自然产生的唾液。
慵懒的珟戈,带着让人欲罢不能的磁性声音,“醒了?”
珟戈看着她睡得香甜,心中不禁冷笑,暗道自己真的是犯了病,竟然看她睡觉看了一整夜。
他的语气依旧是阴阳怪气,伏莲韵却庆幸他是这样的反应。
回过神,发觉自己的外衣竟然被脱下,吓了一跳,连忙扯起放在床边的外衣,裹着被子,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名字。”珟戈侧卧着,衣服已经散落到让伏莲韵别开眼的状态。
“伏莲韵。”说着,还伴随着一丝涩然。
“为何知道本王名字。”珟戈缓缓起身,随手抽开自己的腰带,想要重新整整衣襟。
伏莲韵轻咳,“因为师父也叫珟戈。”
珟戈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走了过来,“化羽界的云燎仙人?”
“是的。”伏莲韵感觉到他的气息逼近,往角落里蜷缩了一下。
“怪不得不熟悉,本王是洞虚界的冽煞王珟戈。”珟戈此时却是有些了然了,原来不是同界的修行者,怪不得对他没什么概念。
人界分为三界,分别为化羽界,洞虚界,分神界。而这三界交汇就在于水月秘境,除了水月秘境,三界修行者想要穿界必须要经过天雷海或启动百人施法的传送大阵,所以三界虽知对方存在,但见面甚少,交流趋近于无。
珟戈刚介绍完自己,心情却又不爽了,凭什么这个伏莲韵是化羽界云燎仙人的徒弟?他知道云燎仙人的存在,也知道珟戈不止一个,可凭什么,伏莲韵在那混蛋身边?为什么不是在自己身边?
“叫声师父听听。”珟戈直接坐在伏莲韵床边,颇有一副要挟的架势。
“师父!”伏莲韵从来都是能屈能伸。
没想到珟戈得寸进尺的靠近,语气不依不饶,“你是不是也是这么叫云燎仙人的!”
“啊?”伏莲韵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意思。
“别给我装傻!你是不叫那个人也是师父师父的。”
伏莲韵顿时觉得这个人有点抽风,“当然了。”不叫师父能叫啥。
“那你怎么能叫我们都是师父!”这样怎么能显示我们的不同!珟戈感觉她一点都不用心!
伏莲韵并不能理解他心中的小醋意,有些疑惑的偏着头,“那我应该叫什么?叫您冽煞王?”
“洞虚界人人尊我为冽煞王,你也这么叫?凭什么你叫云燎那家伙师父,叫我冽煞王!”珟戈火气蹭蹭往上冒。
“师父也不行,冽煞王也不行,直呼其名如何?”伏莲韵有些自暴自弃的依着营帐边,打了哈欠。
“珟戈?珟戈有多少个你又不是不知道!”珟戈看着伏莲韵一副根本不重视,还有点想打哈欠的样子,心中更是不爽,直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伏莲韵看着他拉着自己的胳膊,也料定他雷声大雨点小,有气无力道,“男女授受不亲。”珟戈这才察觉两人都衣冠不整。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问她,“你平日和那云燎仙人可有这么亲近?”
伏莲韵真的很想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那是我师父!谁和你一样!”
珟戈听完伏莲韵的抱怨,心情立刻明媚起来,“那你就叫我冽煞师父怎么样?”拉着伏莲韵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伏莲韵真的是怕了,如此妖孽的绝色一瞬间眼睛湿润润的,嘴角带着笑意,看她的那表情,仿佛他若是有尾巴,现在都要摇掉了,怎么跟一只…一只小狗一样。
伏莲韵扪心自问,这样的家伙,叫师父还真的越来越叫不出口了。“你…”
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伏莲韵硬生生把想要拒绝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干巴巴的叫道,“冽煞师父。”
“怎么会这么可爱。”珟戈一下子心花怒放,忍不住将人直接拽在怀里,压在胸膛上,抱得紧紧的。
“喂喂喂…”伏莲韵挣扎着,可惜这冽煞师父根本无法感应到她的拒绝,心情颇为愉悦的抱着她摇晃着。
伏莲韵有些悲哀的想,她迟早要被这些师父玩死,一个都已经很折腾了,她现在大病初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