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枫林大人的交往初始,也正是我这一生惊奇惊险之旅的开始。我庆幸,我当时说的是‘我参加’!”多年后,当功成名就的葛畅开始挥笔写自己的回忆录《锋锐》时,用这样一句话作为了书的开篇语。
惊奇,正是葛畅在金陵城西门见到林枫时的第一感觉,因为据他观察,林枫与那三个孩子穿着全身盔甲都十分自然,一点也不像第一次穿戴。
葛畅迎了上去,劈头问道:“林大人,我们此行路程多远?”
“六十余里。葛大人,劳你久候了。”林枫看到葛畅准时到达,也十分满意。
六十余里?难道这林枫要自己跑完全程不成?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看样子才**岁而已,竟然每人身上背了三把刀!葛畅不再是那么冷漠了,上下打量着林枫一行人。
“葛大人,全部人员到齐了吗?物资备齐了没有?”林枫追问道。
“全部齐备!请林大人吩咐。”葛畅抱拳回道。
“准备出发。到前面无人处再将钱财和武器搬入后面的马车。”林枫已经看到葛畅一行人围着十来辆手推车,想来正是此行的武器和钱财。
“是。”葛畅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在这位林大人面前竟然冷不起来,痛快地答道。
林枫也不废话,与张跃文他们三个加快步伐走到了队伍的最前边。
“起来!起来!看到没有?前头有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有全副武装的孩子,如果谁路上被甩没影了,自己跑到大江跳下去吧!不要再让我看见!”葛畅用力踢了几个依然坐在地上聊天的家伙,恨恨地说道。
送走了李景遂、林枫,陈详稳、段成岳、赵成非与一干都尉都没有散去,又回到了指挥所,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应对方法来。
段成岳率先喊道:“这下子可得认真对待了,我们虽然没有输的可能,但如果出现万一,咱们的前程只怕就难保了!”
“呸呸,乌鸦嘴,什么万一,不可能的,就葛畅手下那帮烂人,我们闭着眼都能收拾他们!”赵成非立刻回应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陈详稳倒是平静了下来,看那林枫的模样,并不像是一个只知狂妄的书生,要不然那齐王还能如此看重他?
“三位将军,小的有件事想向你们禀报。”一个瘦瘦的都尉走了上来,陪着小心地说道。
“陈猴子,你只管说。”陈详稳指着那名都尉说。
“小的家叔日前参加了前两日朝议。据家叔讲,应该就是这个林枫,提出了强国、利商、富民等变革之策,说起军队变革也头头是道,圣上当场将他从六品官擢为五品官。”那名被称为陈猴子的家叔正是兵部尚书陈浚。
“就是,小的还听说,这个林枫十几天前还是郑王府一位宾客,见过圣上几面后就连升两级。小的还听说,那个狂放不羁的韩疯子还说什么?有林枫在一天,他不谈诗词、不谈聪明、不谈胆略!”另一个都尉提高声音说道。
“还有这回事儿?那这林枫看样子也并非凡人啊。”陈详稳眉头皱成了一团。
“烂泥终究扶不上墙!就葛畅那一都人马,他林枫再能,两个月能变出花来?我们挑选最强的一都人,天天训练,让他们拍马都追不上!”段成岳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就是,怕他做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行的话,我们把三军之中强壮之士都抽出来,新组成一都人马,全力训练,不信玩不残他们!”赵成非也跟着喊道。
“好办法。还有,又没有规定说谁来当都头,咱就从都尉中挑选一个出来,临时扮演都头负责指挥训练那一都人,胜筹岂不更多一分?!”段成岳越说越有信心。
“葛畅那一都人没有一匹马,我们再给我们这一都人配上十匹马,一个冲刺下来,只怕他们的队伍直接就投降了!”赵成非也越说越兴奋。
“行,就这么办!这个都尉就由我军中的陈立飞担任,大家可有意见?”陈详稳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提名自己军中最厉害的带兵者临时客串一把都头。
“就按陈将军说的办!”段成岳站起身来,向大家一招手:“难得大家今天聚齐了,我中午请大家兴胜坊吃饭去!”
“走喽!”一堆人蜂涌而出。
此时司徒周宗府的一个小院外,周竟正拿着几张纸在发呆,这是周其志刚刚送过来的,点明是林枫要他转给周娥皇的。
这个林枫,这不是给我难题吗?本来,帮你传个纸条也没啥,可是?上次父亲看到妹妹跟你要诗以后,表情明显有些不悦,我还真怕触了霉头呢。周竟一直徘徊不定,在院门处踱来踱去。
“吱扭”一声,院门开了,周娥皇头伸了出来,冲着周竟说道:“我就说那只喜鹊为什么一直呆在树梢不肯下来,原来真的有一个坏家伙在门口啊?”
“啊!妹妹你怎么出来了?”周竟没有想到周娥皇会突然出来,立刻下意识地将那几张纸藏到了身后。
“我去前庭看母亲,你去不去?”周娥皇轻盈前行,走近了周竟身边。
“我当然去。”周竟扭转身要走。
周娥皇突然一个侧身,左跨一步,一把将周竟身后露出了纸角的几张纸给抢到了手里,笑着说道:“什么好东西?你竟然不想让我看到?”
周竟完全是下意识地去抢,周娥皇跳开几步,用身体挡着周竟,一面急速翻看了那几纸:“咦,是林大人的曲子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