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极度兴奋地大理寺卿兼给事中萧俨、虞部员外郎韩熙载等人回到清思殿,纷纷抚掌庆祝。心情好,办事效率自然就高,当天变革举措拟定速度都比往常快了不少。
傍晚时分,正议大夫史虚白和韩熙载同车赶回了韩府,兴奋依旧的韩熙载吩咐下人准备了酒菜,非要与史虚白喝上两盅以示庆贺。
酒菜上来后,韩熙载手中的酒杯不空,手中的筷子乱舞,口中则是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史虚白看得好笑,指指他的袖子:“叔言,你的袖子又浸到了酒里了!”
韩熙载根本没理会这茬,又一次老话重弹道:“此次朝堂胜利可以说是变革以来,不,朝堂有史以来我方最大的胜利,这下子,看那个已经是三次下台的宋老贼这次再如何出头!”
史虚白哈哈一笑:“叔言啊!这只是对手一次暂时受挫而已,未伤其根本啊。再说了,就算宋齐丘走了,圣上也不会让朝堂之上由我方一个声音说话的,必然会另树一派的!”
韩熙载又是灌了一杯酒,大声说道:“畏名兄,我知道!但我今儿就是高兴!来,咱哥俩再干一杯!”
史虚白也不推辞,碰杯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史虚白感叹道:“这的确是一次难得的胜利。不过,在老夫看来,其实胜利的根源还在于林枫林至善那些颠覆式的想法啊!”
韩熙载连连点头,是啊!若不是林枫提出并推动实施的罗伯特议事法、辩论赛、招贤十题等奇怪而有效的招数,南唐朝堂岂能发展到如此地步,必定还是宋党一手遮天、不见天日。
想到这里,韩熙载双眼西望,盯着西方天空残留的一线光明,口中不由地喃喃说道:“我的兄弟啊!你这几天可好?”
韩熙载这么一提,刚刚结束一天训练的林枫立刻又打了一个大喷嚏,他顿时吓了一跳,感冒可不敢再复发啊!
林枫这两天一点也不好!他关于禁军比武的设想很好,但要落实下去就有太多的细节问题需要解决,特别是禁军士兵的执行能力。
是时候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了!结束了一天训练与所有士兵一齐戏水的林枫在水中停下了身子,一些新想法也随之浮上心头。
第二天上午的基础训练结束后,林枫先是集合了所有士兵,要求他们全都到附近山上砍伐超过胸围超过一尺的大树,并去孙错处借来锯子、长钉子、大锤子,将树干全部锯成厚约十公分的树墩。
相对于艰苦枯燥的训练,这种做法就像集体郊游一样,所有士兵闻说此事,立刻像放风的囚犯一样,一路哄笑着上了山。
人多力量大,一百三十面奇怪的“盾牌”很快就做成了,还顺便做了一百三十余根巨木长矛。巨矛还好说,将细一点儿的树干削去枝叶就行,而盾牌,则是将两块树墩并在一起,每两块钉入两个大钉子,钉尾穿上用废旧衣物做成的布条作为把手。
当这些人一人一个盾牌来到训练场,才发现林枫的“恶毒用意”:林枫要求每人将手中的木墩作为临时用的盾牌,做盾阵训练;用巨木长矛做长枪,练习枪阵训练。
他刚一开口,立刻有胆大的士兵怪声提出了疑义:“我们有现成的盾牌和长枪,为什么要用这样的‘顶级盾牌’和“超级长枪”啊?”
这名士兵搞笑说法立刻引起所有士兵的认同和哄笑。
林枫也被他气笑了,大声说道:“你真以为你已经成了将军,任何时候都有人给你背着盾牌、长枪还有干粮啊?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万一后勤跟不上,我们可能真的要临时做盾牌木矛!都给我少废话,把盾牌平举在胸前!”
所有士兵立刻规规矩矩地举起来,好多人才开始心生悔意,两块湿木墩加在一起,重量都超过了三十斤,平举时间稍一长,不仅手勒得不行,胳膊酸疼得不行,早知道刚才就锯薄一些了!
林枫的要求很奇怪,所有人先是平举着盾牌迅速从六排队列变成一个圆阵,周边的盾牌全部向外,中间士兵的盾牌全部向天。
开始那个乱啊!好多士兵跑错了位置,撞在一起。直到葛畅大喊一声:“一二三四什按顺序统一面向外,其余士兵依次成排,立于圈内!”这下子,所有士兵才有了头绪,跑了几次以后,很快就有些样子了。
当大家胳膊发麻,两腿无力之时,林枫的新招又来了:圆阵中间要迅速分出一条一米来宽的通道。
见有些人犹豫不决,林枫高声喊道:“大家想一想,就像一个圆圆的煎蛋,你从中间划了一刀,将它分为了两个半圆!”
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两次过后就分开得有些样子了。
谁知道,林枫这个坏招的第二阶段可没有这么简单。正如林枫所说,一刀可以切成两个半圆,但那刀从哪个地方下手可是能够随意选择的。
场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好玩的情景:林枫一个人在圈外绕着圈乱走,右手高举腰刀,还一边微笑着看着所有士兵。而这些士兵顾不上看林枫那“恶魔的微笑”,一个个紧张无比,眼睛不眨地紧紧盯着林枫的刀,看他往哪儿虚砍,尤其是圈内的士兵,大气都不敢喘的。没办法,刚才第一阶段主要是折腾外圈的士兵,而现在,则主要是练内圈的士兵,他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缩出一条通道,通道两侧的士兵还必须面对通道高高举盾。
林枫也坏,经常将右手的刀轻落一小段距离,弄得他面前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