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人马一过完,李景遂向林枫一示意,两人也随着大队登上了观察台。
林枫一登上高台,就发现高台上有点小混乱。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疏忽,看来之前并没有人向各位重臣武将交待如何就座,他们一上台看到两排空当当的椅子,一下子愣住了。
李弘冀、李煜此前已经在辩论赛上见过这种不论位次的弄法,立刻随便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不过,也许是无意,两人坐位的距离相当远。
这对其他大臣来说,又产生了一个新的小难题:坐得离哪位皇子近,也是有讲究的。
林枫扭头看向李景遂,李景遂冲他一挤眼,然后扬声说道:“各位大唐干臣,请随便选择座位,尽快落座。”
李景遂这句话一说,好多人立刻如释重负,也不再相互礼让,径直找个座位坐下了。
李景遂示意陈详稳三人和林枫也尽快落座,然后,他走到高台中间,向着高高在上的李璟躬身一礼,然后挺起身看着面前的一干重臣,大声说道:“我皇英明雄略,锐意进取,欲革故鼎新,强国强军,再复前唐拓野八荒、繁荣强盛之万千气象。此次召集各位节度使和军中干将至金陵,正要是为了讨论大唐强军各项事宜,安排明年春天的大比武。今天,我们首先将在这里观摩一次小规模的比武:由禁军中一都精锐,对阵禁军中的一都弱兵,望大家认真观察!”
对于军事变革。虽然大家早有耳闻,但一直未有确切消息,但李景遂此话一讲,一切传言都成了真的,在场一干重臣立刻动容,国家要动真格的了!
楚州刺史兼楚州团练使何敬洙、武昌节度使刘仁赡、建州节度使兼侍中陈诲、保义军节度陈承昭,歙州刺史、奉化军节度使皇甫晖几人因为都是老武将,相互之间非常熟悉,位置自然也坐在了一块,闻听此讯,立刻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特别是他们身后的采石矶副将林仁肇,忠义军副将郑彦华、陈德诚、陈德胜等人,立刻有些摩拳擦掌,相互间递着眼色。他们几个因为都是年轻人,早在昨晚御宴上已经变得非常熟络起来。
寿州刺史刘彦贞第一反应是惊悚。他提前回京后,发现朝堂局势大变,以前送礼最多的宋齐丘已经闭门思过了,而花费心思较多的枢密副使魏岑、查文徽等人瞅起来似乎都有些郁郁不得志,对此次送来的大批财物竟然也有些无动于衷,这点让他这两天一直感觉不妙,现在闻听齐王此言,刘彦贞顿时有些心里发慌。自家人知自家事,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军中“一面长城”的称号全是靠一车车的财物给堆出来的!
刘彦卢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身下的椅子,不由在心中嘀咕道:“此时观战不安排位次,莫非就是在暗示,如果谁不变革,谁比武成绩不好,这位子就不保了?”
只有陈详稳、段成岳、赵成非三人面色一变,齐王这么提前定性双方士兵,那他们赢了是必须的,输了的话,就彻底丢人到家了!
李景遂略为停顿,等大家反应稍落,立刻大声说道:“各位想必都已听过《强国三疏》的提出者——林枫枫至善。因为忠心为国,力主变革,林枫目前已经被我皇擢升为正议大夫。”
李景遂说到这里,指了指林枫,林枫赶忙站起,转身恭敬地向各位重臣们施礼!
好年轻、好有运气的年轻人!这基本上是现场所有未见过林枫的大臣们的第一感觉。可不是,两个月内,从一介平民到四品高官,再加韩熙载的公告宣传,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羡啊!
可今天的比武与他有何关系?一个疑问立刻又从所有人的心中升起,变成了疑惑的眼神。
李景遂将手前指,这次指的目标是场中左侧那一都黑衣士兵,然后大声说道:“此次比武较弱的一方就是由林枫林大人两个月时间精心训练过。林大人将在此证明,我们的军队大有潜力可挖,我们的军队成为天下雄师也是指日可期!”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部集中那笔直如旗杆的士兵身上。也正是为了有所区别,左侧的士兵服装主色是禁军原来的黑色,而右侧士兵的衣服全部临时换成了红色。
枢密副使魏岑、查文徽并不是对林枫训练士兵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关键场合高调亮相,难道这林枫在训练士兵也独树一帜,会有所突破?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眼中都掠过一丝惊惧。
武昌节度使刘仁赡眼睛在左右两都士兵身上来回转了几遭,转向右手的楚州刺史兼楚州团练使何敬洙,有些疑惑地说:“奇怪,除了红方士兵看起来鲜亮一些,人粗壮一些,我怎么感觉不到多么明显的强弱对比啊!”
何敬洙眯上眼盯看了一会儿,悄声回道:“军人重军魂,我总感觉左侧士兵比右侧士兵多了一些什么内在的东西,从而弥补了一些体形上的差距。”
这时,刘仁赡左侧的陈诲说话了,他习海战,眼神无比锐利,发现左侧士兵好多衣襟还是湿的,有些惊讶地转脸说道:“两位大人,你们发现没有,他们中的好多衣服领子都是湿的,总不会是今天早起他们还锻炼了吧?”
他这一提醒,周边的几个老将军也有所发觉,大家不禁有些发愣,你本来就比人家弱,还上阵前先浪费一些体力,这还能取胜吗?总不会是你们认为自己实力远远超过对方,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吧?
李景遂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一道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