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向李景遂深施一礼,过去将魏三轻轻移到了自己的背上,径直转身走了。离开太守府有点距离时,一直阴沉着脸的林枫喊过了陈德胜,低声吩咐了几句,陈德胜狞笑着,带领了五名兄弟走了。
回到府上,林枫立刻安排给魏三验伤,被紧急拉到林府的郎中细致检查过后,说全是皮外伤,无甚大碍,开了一些外敷药和养伤药。
清醒过来的魏三从旁人处知道了林枫方才要为他怒而辞官,入宫请来齐王救他,并怒打太守府衙役的事情,立刻爬了起来,请一直坐在榻边的林枫原谅自己带来的祸事。
林枫轻轻将他按回床榻,柔声说道:“不怪你,全怨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魏三还要说话,被林枫拦住了,吩咐他好好养伤,自己出门去了,留下了魏三的妻儿在一旁侍伺。
这一夜,林府沉寂了许多,一方面是因为林枫又要出远门,再一次分别在即,另一方面,任谁都可以看出林枫正在努力压抑着怒火。肖菲儿很是乖巧,悄然派了丫丫、凌飞飞过来缠着林枫玩耍,才难得看到林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保大九年(公元951年)正月初七辰时,在金陵城北大江边,一身微服的李景遂来到了林枫的战船之上,来为他们送行。
李景遂将一副圣旨、一份礼品清单、一封李璟的亲笔信递给了林枫,说圣上已下旨任命林枫为赴辽特使,并亲书了一封给辽世宗耶律阮的信,就不亲自来送他们了,祝他们北行一切顺利。
林枫将圣旨收了,简要汇报说,自己带领一百名精锐北上,其他所有特种战士由大家公选的小组长带领,请齐王亲自分派,尽早赶赴清源军刺探所有军情为要。
李景遂点头应了,看看船头上一个个冷着脸的特种战士,不由地说道:“至善,小不忍则乱大谋,人太刚则易折,你应该收敛一下火气了!”
林枫肃色回道:“谢谢齐王教诲,小臣代表魏三谢谢齐王出手相助。”
李景遂无奈地摇摇头,吩咐手下侍卫将一大包疗伤药留给了决意随船出发的魏三,带着特种战士下船去了。
战船缓慢地启动,林枫坐在船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远离视线的金陵城墙,其他士兵都知道了魏三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说话,默默地坐在船舱里。
本来是顺大江而下,但庞大的战船却没有张帆,缓慢地向下游开去。临近黄昏时分,船行至一个小镇码头,抛锚停泊下来。林枫安排林仁肇、陈飞他们领着大家下船采买饭菜。
经过私下口信传递,最开始与魏三一同入选特种部队的郑王府侍卫和禁军三十来人来到了魏三养病的船舱。
已经换了一身黑衣的林枫站在魏三的病榻前,不紧不慢地将一捆绳索压到身后钢刀的上面绑紧,沉声说道:“魏三一直跟着我出生入死,救过我的性命,是我的恩人和大哥,今朝却被一个恶少欺侮!他身为二等勋爵却在牢中被一帮狗腿衙役辱打!士可杀不可辱,我咽不下这口气,准备连夜杀回金陵,屠了那名恶少的全家,教训那些混蛋衙役!有胆的,就跟我一齐去!”
不用林枫激将,其他士兵也都窝了一肚子火,华丽美男赞赞赞/14652/特种部队就像
大家的另一个家,魏三是最早跟着林枫的,平常就像大家的大哥,虽然担着监察军纪的身份,但对大家只有爱护,从来不假颜色不摆架子。从另一个角度说了,大家都是一个普通小兵,如果军中兄弟当众受辱自己都不敢出手,那还在军中混个屁啊?!
没有一个人说话,纷纷转身去更换衣服准备武器了。
就在此时,林仁肇已经转了过来,他将外衣甩掉,露出了早就穿在里面的黑色衣服,只说了一句“算我一个”,默默站到了林枫身边。林枫没有说话,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很快,一个个兄弟们都到了,林枫一挥手,一群人隐入夜色中,急急向西奔去。
一个时辰后,一群人已经赶到了金陵城的东北角,林枫沿着城墙拐角向前走了五步,在城墙上一捞,摸到了一条垂下来的黑色绳索,率先向上攀去,然后趁着城墙上的巡逻兵走远,跑到了相对应的内城墙处,绑好身上的绳索,快速溜下。城墙上的绳索是林枫一大早就暗中吩咐留下的郑王府侍卫赵赞挺准备下的。
不一会儿,三十名兄弟全部汇合在了内城墙下的一处阴影处。林枫指指陈德胜,轻声吩咐:“德胜,你带四个人去找那四个衙役,人只留一口气就行!其他人跟我到那个王八蛋家里去。”
陈德胜不乐意地哼了一声,带着四个人沿着东城墙向前奔去。昨天晚上,他们根据林枫吩咐,已经摸清了那名王姓恶少的宅院情况,也使了些钱财,打听出了在牢中动手打伤魏三的四名衙役,并拐弯抹角弄到了他们的住址。
在一名特种战士的引领下,林枫等人迅速奔至了城西南侧的一处小院子前。林仁肇两步登上了院墙,观察了一会儿,哲了回来,轻声汇报:“只有西侧书房处有亮灯。”
林枫将一块黑布蒙到了脸上,然后轻声对聚拢在一起的兄弟们吩咐道:“这个王八蛋家中男女老少共有十二人,一个不留!”
这不是林枫太过嗜血心狠!他就是要借这件事杀鸡给猴看,先告诉那些想zuò_jī的人,选边站也要谨慎考虑,动了我的人,一定会连累全家!随便告诉幕后的猴子们,别逼人太甚,我不是没有能力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