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到两刻钟,乡兵们已经将这首《我的祖国》学得烂熟,在程越海等人的带领下,唱着歌曲悠闲地列队回营去了。
林枫瞥了码头处围在那里看热闹的人群一眼,带着风惊云直接回城了。
“这首歌真不错,我听着都学会了。”
“朗朗上口,真不愧是林大人的大作。”围观的人群一面感叹着,一面慢慢散去。
“朋友來了有好酒……黑小子,走吧,该打渔去了。”一名壮壮的渔夫打了一名浑身黝黑的年轻人头一下,推着他走向河边。
年轻人看着乡兵们远去的背影,低声嘟哝了一句,扛起地上的渔网,跟在了中年人的身后。
“呦,老金头,今天怎么出船这么晚啊。”一名码头值守的士兵向前面的渔夫打着招呼。
“唉,都是这个臭小子非要看那些泥腿子乡兵唱歌,耽误了时间,张将军,今天又轮到你值守。”老金头哈哈笑着,解开了一条小船的缆绳。
“说你多少次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兵,不要喊什么将军,对了,谢谢你前两天给的那条大鱼。”那名值守士兵笑着摆摆手,向前方走了。
父子俩利索地将木桨在岸边一撑,小船悠悠地离开了河边,向着河心的位置驶去,在他们的身后,一只稍大型的商船经过了码头士兵的检查,缓缓离开了码头。
商船一路沒有停留,超过了打渔的父子小船,划过了河心,直接停到了对岸的简易码头,两名年轻人交了船钱,通过了后周士兵的检查,向着岸上走去。
回首看到身后的后周士兵已经无暇顾及他们,前面的年轻人低声唿哨一声,两个错步,人已隐到了一棵大树,伸出了双手,将后面的年轻人送上了枝叉,自己轻轻跃起,如猿猴般地爬上了树。
两名年轻人正是乔装打扮成商人的北方情报司组长李元清和组员陈向荣。
两人在树叶中间静静等了小半个时辰,那对打渔父子出现在视线内。
“來了,李大人,你果然神机妙算,这对父子果然有问題。”陈向荣不由地低声赞道。
“其实很简单,我打听过了,咱们寿州码头的渔夫都是常年固定的,只有这对父子是近两个月前才出现的,与林大人到來的时间十分吻合,他俩对打渔的事情不怎么上心,却对寿州城内外的大小事情十分热衷,依此推测,他们是北方奸细的可能性很大。”李元清低声回道,看着两人越走越近,作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等那对父子拿着渔篓走了过去,李元清、陈向荣从树上跳了下來,悄奇门诡女:解密地理惊悚传奇/10438/悄跟在了后面。
不出两人意料,打渔父子走过堤岸后,左右环顾无人,直接拐进了岸右侧的巡查军营,巡查岗位上的后周士兵向他们轻轻点头,丝毫沒有拦阻的意思。
“向荣兄,咱俩看來要分一下工,等一下,我跟着军中报信之人,你跟着这对假父子,然后在镇上找个客栈等我,请兄长记得沿途留下标记。”一棵大树上,李元清透过树叶极力观察着巡查站内的情况,同时与陈向荣低声商量道。
过了不大一会儿,老金头领着他的假儿子从军营中走了出來,将渔篓随手放在了巡查站的栏杆后,顺着向北的大道向不远处的临淮镇走去。
陈向荣向李元清示意一下,人隐入了草丛中,遥遥地跟了上去。
沒有等多长时间,巡查站内冲出了一匹快马,向着西北方向的颖州(今安徽阜阳)冲去,李元清远远地追着马匹扬起的浮尘,发力跟了上去。
临近傍晚时分,李元清再度跟着那匹快马回到了巡查站附近,拐到了北向的道上,顺着墙角、树根处的隐密标记,找到了一家小客栈。
轻轻敲响了地字三号房的房门,李元清果然看到了正在焦急等待的陈向荣。
李元清先拿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了一通,方才抹嘴说道:“向荣兄,别急,今天晚上咱不走了,在这附近租个小房子,建一个长久的隐密居点。”
李元清将茶水喝了个饱,将一晌追逐奔马的疲惫之色抹去了好多,先讲了自己下午的跟踪结果,他跟着奔马跑到了三十里外的颖州,看着那名报信士兵走进了颖州军营,又等了半天,再无甚动静,只得跟着报信士兵回來了。
陈向荣将自己这一晌的全部行动讲了一遍,那对假父子先是到镇上的饭店海吃了一顿,然后又借着些许酒意,寻到了一个妓寮胡混一通,方才哲回了巡查站,拿了渔篓又回了河边。
“他们喜欢的娼妓叫什么名字。”李元清追问道。
“大的喜欢一个叫翠红的,小的喜欢的叫翠烟,两人跟着两个妓者在同一个屋内厮混,怎么也不可能是真父子。”陈向荣答道。
“他们再沒有去别处。”李元清继续问道。
“沒有。”陈向荣赶紧答道,紧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李组长,今天跟着他们一起吃饭,逛妓寮,花了五百三十一文。”
“向荣兄,咱们出來,记得时刻称呼假名,喊我王青,另外,对于钱的事情,大人早就说了,只要是合理的开支,绝沒问題的。”李元清拍拍陈向荣的肩膀,轻声交待道。
“走吧,咱们吃晚饭吧,然后先租房子,再去会会翠红、翠烟。”
晚饭后,两人租好了街角一处安静、可以观察大半个镇子的农家房子,再度走进了正街当中的妓寮,装出豪客面孔,叫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直接点了翠红、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