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边人紧急提醒的后周镇安节度使向拱大为恼火,立即带着一众亲卫向粮仓飞奔,同时喝令刺史府相关军事要员全部赶至粮仓救火。
到了现场,向拱才发现除了一个烧了一大块的粮仓,屁事儿沒有。
拉來守仓士兵,一问,向拱顿时鼻子都要气歪了,原來是一个看守粮仓的士兵中午与朋友拼酒,回來后醉倒在靠营门的粮仓附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引燃了身边一个粮仓,守粮士兵第一时间发现了,并沒有烧掉多少粮食。
向拱连番追问,那名醉酒的士兵根本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也回忆不起中午与他喝酒的人是谁,向拱抡起刀鞘狠狠揍了这名士兵几下,吩咐直接将这个倒霉蛋押入大牢,并叮嘱司仓参军解宗以后就紧盯在现场,再出现任何差错,就地处斩。
回到了刺史府,向拱立刻召开了紧急军议,从粮仓着火的小事开始说起,讨论如何做好迎接大军南征的细节问題。
正说着,一名士兵走了进來,向坐在下首的陈州防御使药元福耳语了两句。
老将药元福眉目一挑,站起身拱手礼道:“赵将军、向大人,在下认为粮仓一事太过蹊跷,属下刚才派人仔细查问过了,那名醉酒士兵是被他两朋友送回粮仓的,那两人离开不久,粮仓就着火了,这两个人很可疑。”
药元福出生于唐中和四年(公元884年),现年已经六十七岁了,他是并州晋阳人,自幼即以勇敢著称,骑马射箭无所不能,是五代后期一员骁将,曾在中原对契丹、党项的作战中屡立奇功,历任厅头军使、拱卫、威和亲从马斗军都校、天平军内外马军都指挥使、威州(今宁夏同心东北)刺史、淄州(今山东淄博南)刺史等官职。
在今年年初,药元福还曾随从王彦超讨伐徐州叛将杨温,任行营兵马都监,讨平徐温后,药元福率兵还京,改任陈州(今河南淮阳)防御使。
年方四十的向拱对这位勇猛异常的老将军十分敬重,立刻挺直了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药元福:“那老将军的意思。”
“两位将军,可否听在下一言。”坐在上席的一名年青将军站了起來,拱手礼道,此人身体颀长,盔明甲亮,正是奉旨先行的禁军东西班行首、新任精锐部队的统领赵匡胤。
“赵将军请讲。”向拱对这位圣上身边的红人自然不会怠慢,微微起身致意。
“在下有一个猜测:粮仓失火只怕是林枫手下那帮特种兵搞出來的小不落皇旗/14748/动作,后面一定还有后续动作,在下建议静观其变,相信午夜之前,我的兄弟们就会有消息过來。”赵匡胤扬扬眉毛,沉声说道。
向拱、药元福不由地同时盯紧了这名年轻人。
“向将军、药将军,在下有一个小小请求,想为在下的手下讨一张节度使府的通行手书,确保我们可以在镇安各州府自由來往,让林枫的那帮手下好好看看什么叫天下最精锐的士兵。”赵匡胤朗声说道。
“赵将军信心十足啊,林枫的那帮手下很不错的,听说在清源军生生擒获了留从效,在辽国也打得最骄横的部族军很服贴,不可小觑。”药元福在旁边提醒道。
赵匡胤冷笑着摇头:“跳梁小丑,何足挂齿,今日我大周十余万精兵已经集结完毕,即将挥师南下,小小寿州根本就是螳臂挡车,我手下二百名虎贲士日日苦练,时时征战,从不惧强敌,且是精中选精,岂是久疏战阵的小唐之兵可比,在下建议陈州外松内紧,从容应对,将这帮宵小一网打尽。”
向拱、药元福相互看了一眼,点头表示认可,继续商议起迎接大军南下事宜,共同讨论南征之战的局势,三个人倒谈得不亦乐乎,让他们之间的拉近了不少。
当晚子时,陆续有虎贲士将消息传了回來:亳州、颖州都有司仓参军、司兵参军遇到事故。
赵匡胤将报讯的两名“虎贲士”挥退,冷冷连连:“两位将军,以现有情报推断,只怕东边的宿州也必有类似事件发生,小丑林枫的宵小做法已经清晰无误,就是提前出手,阻挠镇安各州府及时进行粮草支援,想在大军辎重上面做点文章,但是,这就是林枫在此次大战犯的第一个大错误。
我大周朝堂围绕伐南之策已经商讨数月,早就考虑过各种可能,早已明确,此次南下前期由京师和周边各节度使自备自带军粮、武器,大军长驱直下,绝不停留,就是要以雷霆之势,一鼓而下,林枫这等小伎俩犹如隔靴搔痒,以卵击石,可笑可悲。”
向拱点头认可,请两位将军回住处休息,准备明天迎接南下大军。
药元福离开了刺史府,带着五名亲卫急急赶向自己的住处。
在距离下榻之宅尚有数百米时,走在最前面的一名亲卫左脚踏出,却突然陷空,人不由地向前倾斜,立刻惊呼道:“小心。”
就在他声音刚刚响起之时,三道厉箭从路边墙角的黑暗中蹿了出來,两侧两支箭准确地钉在了两位亲卫的右手臂上,中间射向药元福的那支利箭被老将军在毫发之间避了过去。
老将军立刻不停晃动身形,顺势拔刀在手,在身侧缓慢地划动卫护着,口中厉喝道:“兀那宵小,可敢与老夫当面一战。”
“有何不敢。”一声轻喝响起,三个身着黑衣之人从阴影中缓步踏出,走入了几名亲卫们灯笼光线照射的范围,他们身上皆背着弓箭为首之人身材略显矮小,但露在蒙面黑布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