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张志皓他们很快被押到了皇宫旁一处独立小院囚禁起來。
张志皓、杨雄十分坦然,直接倒地闭目养神,六个人中只有郁亮一个人忐忑不安,不住嘴地感叹自己这回算是倒了大霉。
到了午饭时刻,张志皓倒是起了一回身,不过是将麻逸士兵送來的大米、咸菜给踢飞了,然后转身倒地再睡,到了晚饭时刻,杨雄也发了一回威风,将送來的汤碗踢个粉碎,白米汤洒得满地都是。
张志皓看了依然靠着墙壁瞪着赤红双眼不语的郁亮一眼,轻声说道:“陈将军他们可以说是全天下最精锐的战士了,最晚也会在今晚赶过來的,放心,这一次麻逸监狱一日游我们会给你一笔补偿的,赶紧睡会吧,后半夜咱们估计就睡不成了。”
郁亮嘴咧了咧,露出了一个看不出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夜色如墨,如水般宁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志皓一骨碌坐了起來,凑到窗户跟前,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郁亮也凑到了窗前,苦着脸瞪着南海异常明亮干净的夜空。
“陈将军他们來了。”张志皓突然轻语道。
郁亮使出满身力气倾听,却沒有听出任何异常动静。
“好了,等着吧。”张志皓转身到了牢门处,静坐下來等着。
郁亮瞪大双眼,双手用力地抓住窗棂,感觉时间像凝住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传來一声惨叫,紧跟着,牢门打开了,全副武装的陈胜方大步走了进來,将手上几把沾了血的钢刀扔到地下,笑道:“让大家久等了。”
“有伤亡沒有。”杨雄急问道。
“当然沒有。”张志皓抢着答了出來,得意地大笑。
“只伤了两个泉州上船的兄弟。”陈胜方也笑了,不屑地答道,“这些麻逸国的兵太弱了,咱就是用牛刀宰鸡。”
在向外走的过程中,陈胜方简要介绍了他们一天的行动:先是在海岸不远处伏击了准备回皇宫报捷的三十名“麻杆兵”,紧跟着杀了一个回马枪,将已经上船的六十來名麻杆兵一扫而空,然后押着两名俘虏连夜奔到了此处,从所谓皇宫外围多点攻击,然后从北门重点突击,现在已经俘虏了夜宿宫中的所有麻逸国官员,俘虏了一百余名士兵。
一行人快步走到了原來的“皇宫”,此时,南宫门和几处宫墙已经被推倒,地下横七竖八倒着数十名“麻杆兵”,一众兄弟正在清理战场;大殿正门口,上午见到的那个黑瘦老头和五名见过面的官员跪在那绝品兵王/14235/里,恐惧让他们的小黑脸变得更加扭曲难看。
张志皓、杨雄走到黑瘦老头面前,摇头不语。
黑瘦老头浑身一抖,立刻膝行过來,抱住了张志皓的左腿,嘴里急急地嚷着。
郁亮凑了过來,十分恭敬地看着张志皓,翻译道:“他在说,自己瞎了狗眼,冒犯了大国神使,请张大人原谅他。”
张志皓将左腿挣了出來,走到其他五人面前,冷声说道:“你们谁有权利继承这个国王。”
五人听到郁亮的翻译,极其惊恐地看向张志皓,其中两人不由地看向了中间一名中年胖子,那名胖子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上下牙齿相碰,传出了“得得”的轻脆声响,却发不出一个字。
张志皓了然于胸,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猛地砍到了惊惧的黑瘦老头脖子上,黑瘦老头立时萎缩到了地上,身体瞬间迸散出一股刺鼻的臭味,人抽搐了两下,沒气了。
就这样,堂堂一代麻逸国王连名字都沒有让人记住就了了帐。
张志皓拎着带血的刀再兜转回來,指着那名胖子冷声说道:“以后,这麻逸国国王就是你了,说吧,你们如何赔偿我们。”
听完这些话,那名胖子脸上泛起了一丝惊喜,连磕了三个头,快速地大声说着。
“他说,国库里的财物任凭神使取拿,其他的请神使定夺。”郁亮轻快异常地翻译道,着实不敢相信麻逸国就这样轻松被这群人抄了底,又换了一个国王。
张志皓面色如霜,冷声喝道:“告诉他,以后麻逸国就是大唐的属国,我们可以保护他们不受外国欺负,但他们每年向大唐上贡金银各一千两,大唐有优先开采麻逸国内任何矿山的权利,所有大唐商船商税不得高于三十分之一。”
那名胖子听到了这些条件,浑身又抖了起來,但环眼看了满院士兵和原国王的尸体,立刻连连点头。
“你立刻将刚才的协议抄写下來,分别用汉文和麻逸文写一遍。”张志皓向郁亮吩咐道,将手中的刀扔到了一边,猛吸两口空气,借着夜色掩护将涌到了嗓子口的恶心感觉压了下去。
沒办法,这可是张志皓第一次动手杀人,十足大菜鸟啊。
张志皓弯腰扶起了麻逸国的新国王,胖子诚惶诚恐地跟在了张志皓的身后,明显以晚辈自居。
张志皓这时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地询问了他的名字,然后走到了被俘的一百余名“麻杆兵”面前。
张志皓指指地下老国王的尸体,又指指新晋的国王察猜,狂吼道:“凡敢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地上的尸体就是证明,现在,有谁不同意察猜做国王,站出來,。”
那群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的士兵面面相觑,沒有一个人吭声,都下意识地向后缩去,站在最前排的三名士兵无意中一回头,发现自己竟然脱离了队伍,立刻吓得蹦起來,转身冲进了不讲义气的兄弟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