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李定国一看到陆皓山,马上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免了”陆皓山好奇地问道:“你们叔侄二人躲在这里嘀咕什么?”
李念笑着说:“回东翁的话,我们叔侄在商量,过年时去哪里吃年饭,还得迁就一下时间,定国还需要在营地轮值,看护马匹。”
人是解散了,可是营地需要守护,那几百匹马也得照料,那些从流民中招收的子弟就成了主力,在营地轮值,李定国也不例外,作来来的培养对象,陆皓山不仅没给他“开小灶”,反而对他非常严格。
听到李念的话,陆皓山摆摆手说:“不用讨论了,年夜饭就在县衙陪本官吃吧,也不差你们那两双筷子,再说人多热闹一点。”
“东翁,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样定了。”陆皓山霸道地说,说完,又拍拍李定国的肩膀说:“定国,你想嘱什么,我让夫人给你做。”
李定国有些受宠若惊地说:“大、大队长,我喜欢吃肉。”
“那好,好好守着营房,勤练武,到时给你多做肉,让你吃个够。”陆皓山大方地说。
这个小子,那是日后军中的柱石,陆皓山也知他为人忠诚、仗义,知恩图报,有机会自然要多笼络。
“是,大队长。”
和李定国叔侄说完,陆皓山又找唐强。让他注意营地的安全,特别那三百多匹战马一定要看好,最近江油有点不平。陆皓山知道,不沾泥等人就在这里的指挥,虽说自己有“内应”,谁知这家伙会不会不按常规出牌,向自己的纠察队下手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
幸好,陆皓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年过得很平和、安详。华夏人很忌讳在新年吃官司什么的,认为这样不吉利。一个个都尽力收敛,以至陆皓山担心的骚乱没有出现,别说骚乱,就是打架这样小事也没有。这让陆皓山一个愉快的新年。
过年陆皓山也没有闲着,除了携着娇妻回赵家村看望岳父大人,和她的亲朋好友一起喝酒,还得宴请唐强他们、宴请李定国叔侄、宴请县衙上下等,这些都是必要的交际,就是陆皓山也不能落入俗套,天天有宴,日日吃席,陆皓山在过年时还胖了一点。表面上陆皓山一脸笑容,实则陆皓山的内心并不安定,一定为成了被韩文登利用的“棋子”而郁闷。
任何一个人被人利用。心情都不会好的,再说陆皓山二世为人,自视甚高,现在不声不吭中,就成了韩文登的棋子,这让他心里很不平衡。其实陆皓山最担心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打虎不死。后患无穷。
郭峰能坐上都挥挥使这个位置,他的能力还有背景绝对不简单,要是韩文登扳他不倒,引起他的反击,以韩文登的城府,估计有了万全之策,很有可能是以失败者的地方离开,挪一个窝,继续努力,也许郭峰对付韩文登有些顾忌,但是对付自己这个小小的县令,简直就是太容易了。
在过年期间,陆皓山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提高自己的地位,不要做别人的棋子。
陆皓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就是枕边人赵敏都瞒过了,可是没有瞒过身边的老狐狸李念。
“东翁,学生见你最近心事重重,不知有什么心事?”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李念小声对陆皓山问道。
“你看出来了?”
“东翁面带笑容,但是目光闪砾不定,这是心中有了郁结之症,若是这点都看不出,也愧对东翁丰厚的月钱了。”李念很有把握地说。
陆皓山点点头,把自己的顾忌说了出来,然后有些犹豫地说:“现在本官想,如果我把件事提早告之都指挥使郭峰,这样会不会获得更大的利益呢?”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大不了一拍两散,也许投靠都指挥使前途更大。
“不可!”
陆皓山刚刚说出,李念就断然拒绝道:“东翁,万万不可,若是走出这一步,估计大明都没有东翁的容身之地了。”
“哦,此是何解?”陆皓山面色一凛,连忙问道。
李念一脸正色地说:“官场上尔虞我诈,各施手段,这个早就不是什么秘密,那韩同知是一个谨慎的人,在他走出这步之前,肯定留有后着,再说我们现在只是推测,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以一个七品小官去告从二品的官员,那是找死,我们找人看着韩同知,说不定大人也在他的监视当中,有可能还没有见到都指挥使就没命了,没必要冒险,再说出卖上司同僚、越级上报这些都是官场大忌,即使成功,东翁也会被仕林所弃,没有再敢用你,也没有想与你为伍。”
顿了一下,李念继续说:“其实做棋子没什么不好,在地理山川来看,这大明就是一个不规则棋盘,所以古人常说搏弈天下,世事如棋,每一步都有目的,但是能不能达到效果、局面有什么变化,这是充满悬念,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包括韩文登,他也是皇上手中一枚棋子罢了,做棋子不是不好,只要做一枚有价值的棋子,终会有出头之日。”
李念的一席话,一下子把陆皓山心里顾虑打消,闻言点点头说:“李先生说得对,是本官钻了牛角尖了。”
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有束缚,法律的束缚、道德的束缚、名望的束缚等等,当你的力量不能打破这种束缚时,只能遵从别人制订的游戏规则,在别人的规则下办事,除非你有制定规则的能力。
“这叫当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