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温柔地说道:“小慕,我心里一直都相信,你其实也是喜欢我,只是因为小午,所以你一直都克制了这份感情而已!”
张慕沉默了一分钟,沉声道:
“我不否认,我对你有喜欢,虽然没有对小午的那么强烈,虽然因为我有小午,所以必须要克制,但是我心里确实有点喜欢你。
可是人不应该三心二意,不应该朝三暮四,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证明我这个人很花心?很渣,也很混蛋?”
夏青紧紧抱住了他:“小慕,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独享你一个人的爱,只要你能分一点真爱给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张慕却继续说道:“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
夏青身体微微晃了晃:“小慕,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问你自己的本心,你的本心想怎么选,就怎么选。
但是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支持你,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只不过条件是你这辈子都你不许甩掉我!”
张慕的心里大感温暖:“谢谢你夏青,虽然我的心里依然很乱,但是却已经暖和多了,也许我再想一想,就有答案了!”
夏青点点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嗓音在张慕耳边说道:“小慕,我晚上一个人怕冷,留在这里,晚上抱着你好不好?
反正我们夏天的时候,在一张小床上早就已经抱过了!”
张慕看着夏青的眼神,突然想起当初单飞雪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问自己说:“慕哥哥,你为什么不肯要我?”
于是他下意识的点点头:“嗯,我什么都答应你!”
话才说出口,张慕猛然醒悟过来,眼前的人,是夏青,而不是单飞雪,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也就不要再改了吧。
可夏青却不知道张慕心里的真实想法,眼见张慕竟然答应了,不由得羞红了脸,抱着被子躺回床上,然后轻声对张慕道:“小慕,我,等着你!”
张慕仍然站在窗口没有移动:“对不起夏青,我想在这儿再站一会儿行吗?”
夏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冬日夜深的很快,夕阳才下去没多见,一切就开始浸没在黑暗之中,惨淡的月华夹杂着远处烟雨楼上血红色的灯光,倒映在烟雨湖被寒风撕碎的湖面上,更显得那么凄凉、那么肃杀,
张慕记得选拔赛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月光,这样的天气。
自己在断崖下面的峡谷里无助地看成着月光,断腿的伤口处如同有几百把小刀同时砍削,伤口的处滴出的血在地上很快凝结成了冰。
深深的断崖谷底屏闭了一切的信号,自己只能靠着另一条腿和两只手攀援上近乎垂直的崖壁,每一步的疼痛都如同在生死边缘转过一圈,每一步都让自己想要彻底放弃。
对生的渴望,还有对母亲和妹妹的责任让他最终攀上了悬崖的一半,来救援的战友看着崖壁上的血印,怎么也无法想象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再后来,也没有了生死的压力,再也无需为家人的生计而担忧。
以为可以只需要过简单的生活,但是却因为爱上了小午而开始疯狂追逐的脚步,直到最后自己真的切切实实的拥有了他。
可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的心里就有一种可怕的预兆,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可靠,就像一个总是背运的小孩突然捡到了一锭金子,所以就一直担心那只是一个可怕的陷阱一般。
最后直觉应念了,飞雪死了,李小午要去嫁作人妇,而自己却多了一个女儿。
崔真真说,要自己找到自我。
自己的自我是什么?
张慕不知道。
在带着心怡和雅怡离开蓝枫湖的时候,自己曾经对她们说过,如果某一天找不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应该回去,回到原点,想想最初的那个自己。
最初的那个自己是什么样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在父亲死的时候无比的绝望,对父亲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恐惧如山一样的压过来。
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真正懂的死亡的意义,现在懂了,不管你想多少华丽的词藻,多么动人的语言,做多少他曾经在的梦。
他都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只有孤独,只有思念。
是的,这就是最初的自己,在用对母亲和妹妹的责任这个无比强大的外包装里,所包裹着的,却只是最深的孤独、思念和恐惧。
而后来呢的自己呢,让自己度过选拔赛失败阴影的,依然是对母亲和妹妹的责任,但实际上呢,谁能够想像自己曾经有多失落,有多崩溃?
再后来呢,再不需要为母亲和妹妹的生计担忧了,于是自己的目标就变成了李小午,所有的一切的努力,只为了能追上她站在遥远前方的身影。
但是等到自己以为已经到达终点的时候,自己才发现看到了一切全都是幻觉,飞雪死了,小午要嫁为人妇,而自己却再无争取她的资格。
自己还有张平安这无可回避的责任。
在这里面的这么多的一切,什么才是自己,谁才是自己?
自己一生的脚步,所追逐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李小午是真正深爱着自己的话,自己自然需要毫无保留地深爱着她,可如果李小午所做的一切,真的如单飞雪所说的,只是为了接爱江承业呢?
事实上,这根本已经不是如果,而是现实。
李小午去了帝都之后的第四天就取代林高远掌管了七星海,然后她指派言星河威胁杨木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