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元气,彼此眺望,接壤而依,它们共同存在于气海之内,可却是没有交融相合在一起。
等那两种升腾在吕光体内的元气逐渐全部涌流到气海中时,他感觉自己全身元气充盈鼓荡,似乎只要心念一动,就能随意调动气海里这两种迥然各异的元气。
“吕光,吕光”
天婵呼唤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担心,同时还有几丝惊喜蕴含其中,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吕光已经恢复了生机,呼吸均匀绵长,心脉跳动有力。
甫一睁开眼眸,映入吕光眼帘的便是天婵那极度关心的眼神。
“表弟,你”
天婵似是不敢相信吕光能够好转过来,活下命来,神色痴呆的看着离开她怀抱的吕光,眸子里倒映着那高高瘦瘦的身躯。
衣衫破烂,身材纤瘦,飘逸中带着一缕出尘味道。
这一刻,吕光气质显,那满脸污秽的泥土,全然掩盖不住他精光闪闪的眼瞳。
花蕊夫人痴痴自语,“刀厚重沉稳此人浑身飘散而出的气质就彷如一把开刃的绝世宝刀。”至此她再也不敢把吕光当成一个俗世中的落魄书生了。
天婵神情迟疑,像不认识吕光的样子,摆动罗裙,旋即立身问道“吕光”
“婵姐。”吕光眯起眼睛,定身望着俏丽美艳的天婵,笑容真挚,道,“我没事。”
花蕊夫人走上前来,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流泻出一丝妒意,道“观你全身元气流动,想必定是又有一番奇遇加身啊。”
天婵睁大眼睛,眸注视在吕光身上,就好像他是天下第一等奇怪之物,眼神中流露着好奇,心中不解师父为何出此言论。
“可遇不可求,欲求得不到。”
吕光仿佛教书育人的先生,竟是对这高高在上的靖道司掌门,开口阐述道理。
花蕊夫人脸色一红,心知对方是在挖苦自己费尽心机欲得到九转灵丹,不想后却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只能苦笑道“既然你有幸得此际遇,历经奇峰,终至生命无忧。那其中自然是有一番定数,本真人早已释怀,你不用出言激我。”
与聪明人讲话,大的好处就是能直抒胸臆,往往一句话说出就可让对方明白心中所想。
天婵全副心思牵绊在吕光心上,此刻眼见他安然无恙,心中别提有多难以相信奇怪疑惑了。
“吕光,你在说什么”
她看到师父与吕光相谈甚欢的场景后,顿时便抑制不住心中的疑问,脱口问道。
就在吕光将要说话之时,从山林中却猛地蹿出一个人影来。
来人身形乱晃,踉踉跄跄。一手抚在胸前,一手提着半截断剑,模样狼狈不堪。
花蕊夫人反应极,骤然发挥全力,身形暴涨,弹指间就已飞至来人身前,道“潘芸,发生何事”说罢此言,她双手食指急在来人背上。一道道元气,度入其身,为来人疗伤缓解伤势。
吕光与天婵相视一眼,随即上前。
“是她布阵捉拿我与千松道长的那个为首女子,在熔浆洞穴外,也有此女。”吕光双目一望,脸色微变,心中咯噔一下,暗思沉想。
天婵蹲下身来,急声道“潘师姐你”
潘芸双眼紧闭,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半盏茶后,她呼吸才顺畅稍许,不似先前那般难受,磕磕绊绊的道“师父,弟子在那洞口被众位师妹唤醒之后,听师妹们讲清事情经过,本欲要与其他师妹一同前去为师父掠阵,不料走至中途,有两个小娃,一男一女,八九岁年纪,拦住弟子一行,询问可见过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
吕光听之微微一怔,脸色大变,心情沉重,暗道,小孩,莫非是韩家派来擒拿我的
但听潘芸咳嗽不断,天婵接手扶住,抬头望着站立的花蕊夫人,道“师姐,之后如何了”
“弟子本不欲和他们纠缠,耽搁时间,直接想走。那女娃粉琢玉雕,可爱至极,谁知她只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们衣服的颜色,那男童就就把众位师妹的衣服,给扒光了弟子受制,不能动身,只能答他们问题”潘芸目光恢复几分精神,抬眼看着站在前面的吕光,“听他们所说要找之人的体貌特征,很像是眼前这位书生相公”
潘云说着说着,花蕊夫人与天婵二人均是用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起吕光。
“啊”天婵是惊叫出声。
花蕊夫人冷眼相望,瞪着吕光,道“潘芸,那你可知峰顶的众弟子为何全都身形定住,不能动弹”
“弟子无能,只好如实相告而后那二人就分道扬镳,一人上峰,一人下山”潘云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花蕊夫人冷声道“八九岁年龄,他们是修道者”
“师父明鉴,他们确是用的道家道法只是弟子眼拙无知,看不出他们乃何门何派。”潘芸一口元气提在胸间,说毕后,便忍耐不住全身袭来的痛感,闭目而息,调理身体了。
花蕊夫人闻言皱眉,心内暗潮汹涌,暗忖道,谁人如此胆大,竟敢欺上靖道司
可恶
到底是谁
然则她转念又想,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惊惧。仅仅两个孩童,便无声无息的制服了峰顶的百余名弟子
这种手段,简直是令人悚然心惊。
吕光默然不语,神情自若,然而他心中也是疑问重重,暗思彭湃。
如果真是如此女所言,那就可以确定,那二人的确是来寻我,只不过韩府身处朝堂,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