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跑边大声喊叫:“有鬼啊,快来人哪——”
田晓东一听不对,这样被他跑出去,喊来保安,我还能逃走吗?他急了,丢下手中的钢管,拔腿就去追打手。
尽管夜色暗,老的污水处理区域几乎没有灯光,他对道路不熟,但田晓东还是跑得很快,快速接近前面的打手。
打手小狗见后面的黑影离自已越来越近,仿佛在梦中被鬼追赶,总是跑不快一样,他因为极度惊恐,跑得跌跌撞撞的,真的跑不快了。
“来人哪——”他还是边跑边喊,好在这个污水处理区域很大,喊声在暗夜里,在空旷的区域回荡着,但被前面的机器轰鸣声掩盖住了。
可他持续不断地大喊,或者被他跑出这个无人区域,就会被人听到,那就有危险。田晓东心里急,脚跑得就差没飞起来了。
前面的小狗打手因为恐惧,跌跌撞撞地跑着,绊在一块断砖上,一个踉跄,往前跌了一个嘴啃泥。他的嘴巴磕在水泥地面上,当即就磕落两颗门牙,痛得他全身抽搐,咝声哀叫。
可他还想爬起来逃跑,却被后面追下来的田晓东一脚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不许再叫,再叫我就踩死你。”田晓东对他喝道,脚上用了点劲,打手小狗就痛得哀求不止:“高手饶命,饶命啊。”
田晓东朝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任何动静,就从外内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然后将打手一脚踢翻过来,让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田晓东在他脚边蹲下来,对他说:“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就饶你一命。否则,跟你老大一样,我把你抛入污水池,让你被污水毒死,噎死。”
打手小狗见一个蒙面大盗蹲在他他的脚边,吓得浑身嘟嗦,嘴里痛得倒抽着气,说:“高手饶命,你问吧,我知道,就告诉你。”
田晓东怕他认出他来,所以蹲在他的脚边。他问:“南环村的黄清兵,是不是你们用车子撞伤的?”
小狗打手一听,就只顾轻声呻吟,不敢回答。
田晓东知道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是不会说的。他用自已的右膝盖顶住他的膝盖,然后抬起他的一条腿,反向往上一抬,小狗打手就痛得嚎叫起来。
“说不说?”田晓东放下一些他的腿说,“不说,我就掰断你的两条腿。”
小狗打手呻吟着说:“这,这事,我不知道。”
田晓东手上使劲,打手的腿上传来筋骨绷紧,“格格”响着,快要断裂的声音。小狗打手痛得嚎叫起来:“啊——我说,我说。”
田晓东把他的腿放松一些,小狥打手断断续续地说:“他是老大,开车撞他的,我们都,只是坐在里边,没有撞他,真的。”
“当时,你们,几个人坐在车子里?”
“四个人都在里边,但车子,是老大开的。”
田晓东觉得有这样的录音就够了,完全能治他们的罪了。但他还不想暴露身份,就没问他们撞他的那次情况。暴露身份,对他后面开展反腐工作不利。
为了能够顺利逃出去,不被厂里发现,田晓东只好对准打手的太阳穴用力打去一拳,也把他打昏过去,才站起来,再用手机把老区的污水处理设备拍下来。
这时,他见手机上的时间快要五点钟了,连忙藏好手机,往他进来的那个方向跑去。
田晓东想到今晚有了两个重要收获,心里说不出的振奋和激动,但他叮嘱自已,回去开车不能出事,否则,还会有前功尽弃的可能。
这时,天色已经开始发白,好在这是夜长日短的季节,天亮得慢。
田晓东隐在暗处,走到厂区那道高高的围墙处,轻轻踏上那堆钢管,翻过围墙,跳到外面的地上,伏在河坡上等了一会,再去翻越生活区的围墙。
他虽然很累,却还是很顺畅地翻过两道围墙,顺利趸到宾馆西山头的车子边。
天越来越越亮。田晓东赶紧打开车子后备箱,将身上的头罩和外衣脱下来,塞进纸箱子,再换上来时穿的那身衣服,轻轻关上后备箱,坐进驾驶室。
坐进自已的驾驶室,他才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但他的车子还没有开出去,后备箱里还有作案的头罩在,就不能掉以轻心。前面厂区里那三个被打昏的打手,要是马上醒过来,他就还有被搜查和围捕的可能。
田晓东坐在车子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想,什么时候叫他们起床才是合适的呢?太早似肯定不妥。这时是五点半,现在叫他们起来,是不是太早了点?这要引起别人怀疑的。
于是,他静静地坐在车子里,留意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等到六点钟,他才拿出手机,给洪磊打电话。
洪磊在睡梦中被惊醒,田晓东压低声对他说:“快起床,去喊陈书记他们起来。然后你先下来,到我车子这边来拿一下房卡。你要将四张房卡放在一起,交到总台上,不要说话。不要跟其它三个人一起走下来,免得他们问我,被人听到后在意我。”
“好,好,我知道了。”洪磊答应后,马上翻身起床,然后去敲其它三人的门,把他们叫起来,他才下来拿田晓东的房卡。走路时,他偏着头有意不朝总台看。
洪磊走出大堂,转到宾馆西山头,走到田晓东车子的驾驶室门外。田晓东降下车窗,把房卡递给他,洪磊见他毫发无损,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不要说话,快进去,不要让总台里的人留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