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不稳,差点冲过去撞在钟良身上,钟良吃了一惊,半蹲在地上,双手按住土墙,手中黄色地力涌出,但脚下土墙依旧晃动不止,我皱眉道:“老钟,怎么回事?”
钟良沉声说:“这地方古怪啊,这里的土,我无法借用了。”我皱眉道:“什么意思?”钟良解释道:“地师对于土地的掌握,都是通过地力,改变土地情况,变化地形或者进行土块移动的。刚才我在上面,就是用地力变化出这一方土墙来移动,但往下移动的时候,还要再用地力借用这里的土墙,但这里的土墙,却不听我地力使唤。”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大致明白钟良的地力不管用了。我说:“说简单点!”钟良神色尴尬,说:“这里土地不受我地力控制,我们脚下的土墙,只怕支撑不久了。”
我擦嘞,你是在逗我玩儿呢?我低头一看,好家伙,刚才从下峡谷的时候这土墙还有很大一片,此刻只剩下之前的一半了,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这里上又上不去,下面还有好远距离才能到底,这不是要摔死的节奏么。钟良连催法力,但那土墙却不被他控制,崩塌依旧,下一刻,卡擦之声四起,土墙瞬间裂开,我掏出黑木剑来,顺势插入旁边墙壁,伸手拉住钟良,钟良紧紧抱住我,我左右一看,头顶不远处正有一节凸出来的树枝,于是手上用力,直接跳起来抓住树枝,将钟良甩在黑木剑上。钟良脚下踩着黑木剑,手扶着墙壁,吐出一口气,笑道:“还是你有办法,张骁,嘿嘿。”
我哼了一声,说:“少废话,你还真是不靠谱,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那地力不管用,倒是真会挑时候。”
钟良脸色尴尬,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什么呀,就算是燕少云来,这里的土地不听他地力的操纵,也是这样结果好吗?并不是我不行,只是……”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神色呆滞。我一愣,忽觉手上抓着的树枝开始软化起来,而且手感油腻,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我吃了一惊,赶忙抬头看去,好家伙,哪里是什么树枝,竟然是一截柔软伸缩的东西,顺着这东西看去,一双猩红大眼正看着我,耳边传来嘶嘶吐信的声音,竟然是一只蟒蛇!
啪的一声,那蟒蛇直接抽离自己的尾巴,打在墙壁上,我直坠而下,钟良急道:“拉住我的手!”直接伸手来抓我,我借他手掌之力,几乎将他拉扯下来。我顺势飞转起来,落在黑木剑剑柄,一套动作稳稳落地,抬头一看,与钟良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毫米。
我笑呵呵地说:“老钟啊,只要我愿意,我一推你,你就得掉下去,摔个五马分尸的。你说是么。”钟良结巴道:“别,别开玩笑了,哎呀!张骁小心!”
头顶呼呼风声,自然是那蟒蛇打了下来,我喝道:“抱紧我了!”钟良倒是也不含糊,直接拦腰一抱,顺势双腿也缠上了我的腰。我的一世英名啊,就这么被这个猥琐老头给毁了,幸亏这里没人,要不然我不得没脸做人了。
我直接跳下黑木剑,强行抽出,鬼力贯入黑木剑,剑身激荡,下坠之势更快,我凌空变化,黑木剑不断插入墙壁延缓下坠,然后又拔出,钟良紧紧抱住我,脑袋靠在我怀里,双眼紧闭,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我也懒得理他,就这么来回变化下落之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看到地面,我收了黑木剑,凌空变化姿势,稳稳落在地上。国家体操队也就这落地水平了,满分。
甫一落地,我立马查看黑木剑,这一番完全是仗着黑木剑锋利坚硬,硬生生下来的。中间要是黑木剑崩断了,我们两个也就挂了。也不知道黑木剑是什么材料做的,本该是木头,但这一番摧残,依旧坚硬如初,毫无损伤。
我低头一看,钟良还是闭着眼睛念个不停,我打了他一巴掌,他睁开眼来,赶紧跳到一边,左看右看,惊喜道:“哎呀,我们没死呀?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张骁,你真是,真是福气大,嘿嘿,跟着你就是没错!阿弥陀佛!”
我哑然失笑,忍不住说:“你是地师啊大哥,地师也算是道家一脉,你一直念阿弥陀佛是什么意思?”
钟良嘿嘿直笑:“这你就不懂了,拜神多了,自然有神保佑。别说阿弥陀佛,就是真主阿拉,上帝耶稣,我刚才都念过了,还是很有效的,我们还活着,你说是不是?”
我笑着说:“那你怎么没有念我的名字?是我让你活下来的。”
钟良嘿了一声,正要开口,身后轰然大响,尘土飞溅,钟良脸色一白,急道:“不好了,是那大蟒蛇,竟然跟着我们下来了!”尘烟四散,峡谷之下现出那大蟒蛇来,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能够看到它的雄伟模样。它盘在原地,盘了差不多有十几圈的样子,高高垒起来,像是一座小城堡一般。刚才我握住的,正是它的尾巴,也是它全身最细的地方,除了尾巴,其他地方都有碗口粗细,让人奇怪的是,这蟒蛇竟然全身黑皮,黝黑一片,在月光照耀下,显得甚是吓人。
“张骁,你快看它头顶!”钟良急道,我凝神一看,顿时愣住。这黑色蟒蛇的头顶,居然长着一对乳白色的尖角,正长在一双猩红眼睛的正中间位置,诡异非凡。这还是蟒蛇么?我还没看清,只听嘶嘶吐信之声狂起,那黑色巨蟒飞射而来,像是一枝利箭,穿云破空,射将出来。
我和钟良掉头就跑,呼呼风声大作,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