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和魏科长,有意为难我何正林。怎么?当日在码头上军统的人没把我打死,你丁队长是不是挺遗憾,所以今天故意找茬来了?”
何正林咄咄逼人的目光,让丁庆生低下了头,他嘴里连忙解释道:
“不不不,何爷,我怎么敢和您过不去,是魏科长监测到信号非说”
丁庆生叹口气,他真后悔听了魏永福的建议,贸然闯入光明公司。
于是他话没说完就瞪了魏永福一眼,心里骂道:
都怨你,这下闯祸了吧!
魏永福刚才信誓旦旦的,用性命担保信号源就在公司里。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不明信号是从何正林的商业电台发出的。
此时他额头已经微微冒出了冷汗,他胆怯的说道:
“何爷,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是我搞错了,请您息怒!”
何正林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阴着脸继续骂道:
“搞错了?你们是猪脑子呀,你们以为,军统或者共党的的电台,会在我何正林的公司大白天发报吗?他妈的,你们真把我当白痴了。”
站在一旁的桂叔,此时看了一眼丁庆生和魏永福,故意说道:
“老爷,您消消气,丁队长和魏科长也是职责所在”
“屁话!”何正林的声音大的吓人,他怒目瞪了桂叔一眼,训斥道:
“职责所在?那他们怎不去抓军统,抓共党,来我光明公司干什么?你现在就给周秉严打电话,让他来公司一趟,亲自把电台拿走!”
何正林正在气头上,丝毫没有给桂叔留面子,当然他们两个只不过在演戏而已。
桂叔自讨没趣转身给丁庆生使个眼色,意思是你们还不赶快走。
丁庆生感激地对桂叔点点头,然后对何正林说道:
“何爷,丁某多有冒犯,告辞了。”
魏永福也点点头苦笑道:
“何爷,魏某告辞!”
“滚!滚!!”
何正林一边咆哮般的喊道,一边操起桌子上的账本,用力向魏永福的身上砸了过去。
账本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魏永福的身上。
魏永福吓得哆嗦了一下,二话没说就快步离开房间。
与此同时,何正林又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狠狠地向门口砸了过去,只听“咣当”一声,烟灰缸瞬间粉身碎骨了。
何正林淋漓尽致地发起飙来,他发飙的动作和眼神都是相当吓人的,连桂叔都被吓住了。
桂叔此时已经接通了周秉严的电话,恭敬地说道:“老爷,您消消气。”
何正林阴着脸挽起袖子,拿起电话就大嗓门地喊道:
“喂,周处长,你的两位手下还真是尽职,一天到晚不去抓军统和共党,他妈的,刚才搜查电台竟然搜到老子的头上了,你好好嘉奖一下你的手下吧!”
何正林怒气冲天的说完,没等周秉严说完话,就“啪”的挂断了电话。
“喂,喂何兄,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周秉严是一头雾水,他可是在光明公司有股分的,何正林要是生气了,谁还给他分红呀?
只是他还没问清楚,何正林就挂断了电话,他连忙,又把电话打了回去
何正林给周秉严打电话有两个目的。
一是告诉周秉严该好好管管手下了。
二是说给还没走远的丁庆生,和魏永福两个人听的。
他的目的达到了,刚才电话里他说给周秉严的话,丁庆生和魏永福在楼道里,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丁庆生和魏永福两个人,听到何正林的声音,头也不回地灰溜溜地走下了楼。
在楼梯口,丁庆生没好气地说道:
“魏科长,这下你该满意了。”
说完,转身对行动队的人喊道:
“收队!”
魏永福此时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地只顾低头往前走,没发现阿三在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阿三双臂抱在胸前,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魏永福。
当魏永福走到他前面时,他故意用肩膀使劲撞了一下魏永福。
“哎呀,你?”
魏永福抬头看到阿三那双恶狠狠的眼睛时,忽然沉默了。
阿三冷笑道:
“魏科长,你眼瞎了吗?走路怎么也不见着点?”
“你”魏永福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躲开阿三,有气无力的走出公司大门。
魏永福心里这个憋屈,他从德国回上海,就被日本人视为“宝贝”,请进了76号。
因为上次破获了军统密电,铃木浩二和周秉严对他是刮目相看,他从来还没受过今天这个窝囊气。
今天刚进公司就被人推倒在地,刚才又被何正林用账本砸到了身上,现在连阿三也敢欺负他。
更别说丁庆生也给他摔脸子。
这让他一时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魏永福涨红着脸,刚回到监测车上,监侦科的男青年讨好般地问道:
“科长,怎么样?搜到电台了吗?”
魏永福心里的火没处发泄,沉着脸喊道:
“滚!”
说完,一把抓起刚才记录可疑信号的便笺纸,“蹭蹭蹭”几下,撕了个粉碎,随手扔到了车窗外,嘴里骂道:
“妈的,真倒霉,没想到是商业电台!”
丁庆生坐在车上,心里哼了一下,刚才要不是魏永福一再坚持,他们今天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不堪。
他本想再数落一顿魏永福,但是转念一想,事已至此还是算了,于是阴着脸,怪里怪气地说道: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