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一早,斯莱特林寝室沉浸在一份狂热当中。施薇塔是被一声闷响吵醒,她的室友正把一本厚厚的书往施薇塔的书桌上一扔。
“你的课本被放在门前。”看到施薇塔从被里钻出来,她的室友冷淡地说。
施薇塔咕哝着道谢,翻身继续睡。
她很少起得像今天这么晚。可能最近天气不好。室友走动时掀起凉凉的微风,催人欲睡。黑湖湖水拍打窗户的方式略汹涌,外面似乎在下大雨。
她模模糊糊地想,今天好像有什么大事。
一直到十点半,施薇塔才慢吞吞地起身梳洗。这个时候交谊厅里就像一锅滚开的农药,吵闹得让施薇塔想自杀。她从入学起就不曾参与过这类非课内大型活动,看着马尔福被大家促拥着走出交谊厅——就差把他抬起来扛到球场上了。
今日斯莱特林的新搜捕手和那七把光轮2001一同正式亮相,马尔福俨然就是一副还没开打就先得胜的得瑟模样。趁着其他人出去看球赛,施薇塔决定做一件很不道德的事。
等人走干净,施薇塔摸出她的魔杖走向男生走道,指着马尔福和扎比尼的房门说:“阿霍拉洞开”,然后飞快地闪身进寝室。
做起这种事来,她可谓一回生二回熟。不知道是不是潜藏在她身上的天赋首次显露出来,她做起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来居然有条不紊的,看来颇得叶默莱伊真传。
她先记下马尔福书桌摆设的位置,然后开始翻他的抽屉。第一格里放着一卷卷空白羊皮纸、备用的羽毛笔和墨水**,第二格放着一个装了满满的、不同种类和颜色的糖果的糖果铁盒,接着是第三格,施薇塔伸手一拉,纹丝不动。
这一格抽屉是锁着的。
这下她可来劲了。施薇塔撸起袖子,一连打了好几道咒语进去,从弹簧弹开咒到咒立停什么都有,一副和这道锁杠上了的模样。
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之下,锁不堪重负,喀哒一声弹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装什么有用的东西。抽屉里装了满满的、不同种类和颜色的糖果,漂亮的糖果铁盒下整齐地垫着信纸,数了数一共十一封,以平均每一周一封的频率来算,居然还多了一封。
些信是依照日期整理的。施薇塔点出万圣节后的那个礼拜的信,就着不太明亮的光线读了起来。
马尔福提到了斯莱特林传人现身的事情,他父亲的回信有点玄,他叫他不要尝试探听、别趟这摊浑水、静观其变,让斯莱特林传人继续行动 。
施薇塔感觉这位先生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打算告诉他的宝贝儿子。
再往下摸,施薇塔摸到了一叠羊皮纸,纸上的字迹有种说不出的别扭生涩,好像小屁孩强装大人,不伦不类的。拿来和马尔福先生的信一对比,施薇塔就明白了。
马尔福在学他父亲的字?真是奇怪又有趣。
她正了正表情,把马尔福的信整齐地放回去,趁着群众还没回来心虚地动身前往图书馆假装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那。
在这个全校都沉浸在热血活动的一天,选择泡在图书馆里的奇葩并非绝无仅有,施薇塔是一个。她像往常一样选择坐在靠窗的位子,右边辞海,左边参考书,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窸窸窣窣地写著论文。
她一直没弄懂英国巫师有相机、有抽水马桶、还有蒸汽火车,却没有一只好的自来水笔是什么脾气,反正她都快没脾气了。
一支羽毛笔拿在手上,剩下的五支斜插在墨水**里,活活把一只墨水**插成了花**,看上去不伦不类。施薇塔写字的速度很快,在没有刻意要求工整的情况下,字体辨识难度和莱伊的有得比。她经常一支羽毛笔还没吸满墨水,手上的那支就已经彻底干了。
又一次间隔短暂的替换,她眼角撇见了身边站着什么玩意。
“你总算注意到我了。从你写第一段起我就站你旁边了,而你居然没发现。”
说话的棕发男生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你可真用功呀。”
施薇塔皱了一下眉头,并非很欢迎这种自来熟的打扰,“抱歉?你是?”
“你借过我魔法史课本,记得吗?”那名男生好脾气地笑了一笑,“我是特伦斯·希格斯,我猜还没向你介绍过我自己吧。”
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耳熟。施薇塔想了一下说:“你是去年的那个搜捕手?”
希格斯苦笑了一声。她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丝毫没有揭对方伤疤的尴尬感:“我以为你去年就毕业了。”
“队里都认为德拉科·马尔福更能胜任这个位置。”他姿态轻松地一耸肩,但是眼神泄漏了寂寞的情绪。
难怪马尔福先生要捐七把新扫帚进来,敢情是为了收买人心啊。她撑着头想。即使德拉科·马尔福的骑术真的就像他吹嘘得那样好,也很难把现有的队员挤下位。姑且不论人品如何,有时候,能有一个能给你挡风遮雨的父亲真是让人嫉妒。
对于魁地奇,施薇塔始终没有建立起很深的认同感;而像荣誉啊、风头啊、崇拜者诸如此类的东西,也总是与她无缘——对她而言,它们加起来甚至不如一本实实在在的百科全书。她渴求深奥的学问——不是让对手双腿果冻化,又或者让两颗凤梨脸贴脸在桌子上跳探戈的小家子气魔法——是触碰到世界真理的魔法。
施薇塔有时想:如果有知识之神的话,自己搞不好能在信徒中也排个前三名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