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从过道中逃入后院的五名游侠,一进后院就大呼杀人,让跪在院中的掌柜方蒟吓了一跳。
方蒟扭头看向从过道中狼狈逃入内游侠,站起身,沉声怒喝道:“浮浮躁燥,成何体统?主人还在里面,吵到主人,是想找死不成?”
最先逃入的短须汉子,指着过道外,磕磕绊绊的喊道:“方掌柜,桕……桕和淩大被杀了,我们若不跑进来,我们……”
“你们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别人杀你你不能反抗了吗?我家主人要你们何用!”
这几名游侠见方蒟说着风凉话,当即怒从心中起,走在末尾的白脸汉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道:“你没见到对方是何样子,所以你才有资格说这话吗?对方可是杀神一般的人物,还不赶快让主公走,若不走,等会我们都得死!”
汉子话音刚落,正房大门猛的一下推了开,穿着一身棕色锦袍的乌林怀中抱着一名妖艳的妇人走了出来,脸上横肉一抖一抖的,就像快要掉了一般。
“吵什么吵?我只是小憩一下,被你们吵的耳朵痛,说说吧,什么事?”乌林看向方蒟。
方蒟弓着身子,恭恭敬敬的抱拳道:“主人,我们家赌坊有人闹事,小人特来禀报。”
乌林听见有人在自家赌坊闹事,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小妾,指着游侠们骂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把人给我摆平咯?”
游侠们刚想要开解释,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哈哈……你是要摆平我吗?我自己来了。”
游侠们一听这声音,不由的相觑一眼对方,心中嘀咕起来:“这不正是在过道时说话的那个孩子嘛,看来桕和淩大凶多吉少。”
窦冕此时已经走到了游侠们身后,一脸笑眯眯的对身边的人说:“黄牧,你说他们怎么逃都不会逃?若是在金城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回主公的话,自然以身殉死。”黄牧说话间已经将血迹未干的环首刀抽出来拎在手上。
窦冕轻咳一声:“如今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主人在哪了吗?难道主人如此怕死?”
乌林见自己被一个小孩笑话,当即怒吼道:“爷乌林在此,小娃娃你寻你阿爷我何事?”
游侠们见自家主公回话了,就像早就商量好的一样,唰的一下散开逃向了两边的空房内,乌林与自己掌柜方蒟出现在了窦冕眼中。
窦冕见乌林满脑肥肉的样子,感觉甚是可笑,双手将自己头发往后一捋:“你们谁刀快,给我割了!”
别看臼町三个人平日大剌剌的他们可深知不能随意剃发,所以一个劲的摇头。
黄牧不一样,黄牧本来就是羌人奴隶,平日都会把自己长发割掉,也就遇到窦冕之后才开始蓄发,所以当听到窦冕话时,不假思索的从腰间取出割肉的刀把窦冕割了去。
一把青丝掉在地上后,窦冕感觉自己脑袋轻了不少,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乌林见这几个人久久不搭理自己,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被无视,指着窦冕,冷嘲,长这么丑,也好意思出门。”
“放肆!你一个贱民,也敢与我家主公说话?不想活了不成?”臼町往前一步,大声怒斥道。
“行了!行了!”窦冕摆摆手:“不就说个话嘛,还能上升到出身了?”
臼町怒视着乌林,右手紧紧的握紧着腰间的环首刀。
乌林看着眼前这群满是血迹的陌生人,脑中满是疑惑:“几位何方神圣?既然寻我来,可是有事?”
“自然有事,不然我干嘛要杀这么多人?”窦冕右手摸着脸上已经起痂的伤口,风轻云淡的说。
乌林见窦冕这群人竟然在自己赌坊真杀了人,大喝道:“尔等好大胆子,竟敢白日杀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窦冕耸了耸肩,一副你拿我怎样的表情,嬉皮笑脸的说:“我已经以发代首了,故而此前的罪已与我无关,我现在要问你的是太尉府的马车在哪?我现在来取来了。”
“太尉府马车?”乌林愣了下:“没有!”
窦冕就像听见最搞笑的事情一样,前俯后仰的大笑起来:“哈哈……说的真漂亮,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彭柋临死之前交代的地方就在这,所以我来取来了。”
“你……你是说彭赖子卖我的马车是太尉府的?你又是什么人?”乌林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幻着。
窦冕指着天空,一脸神秘的说:“通天的人!”
“哪个天?”乌林眉毛皱成了一疙瘩。
“刘家的天自然只有一个,刘志!难道天有那么多吗?哈哈哈……”
乌林听见窦冕这句话,当即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脸谄媚的说:“小人这就去给您取马车,还请公子稍后。”乌林说完,丢下自己小妾,晃动肥硕的身躯跑了出去。
黄牧见乌林突然从一脸凶恶的人变成跟奴才一样的人,有些不解了:“主公,就这么算了?”
“算了,当然是算了,只要东西还在,一切自然无事。”
嵘奴瓮声瓮气的插嘴道:“公子,杀得那些人怎么办?朝廷若怪罪……”
“我自一力承担!去!将高悛给我叫来,我需要去一趟刺史府,你们在此等候我的消息。”
“万万不可啊!公子此去凶多吉少,还请公子三思!”臼町双膝跪地大声劝道。
平匣此时也反应过来:“公子,您若有什么闪失,我等该如何向老爷交代?”
“行了!你们烦不烦人?黄牧,你